晋侯听得此言,不禁喜出望外。
“哦?子产来了?!”
要说这喜从何来?显而易见,倘若能够借郑之口回拒楚盟的请求,不正可以替他维护好晋国的体面?
原本就是差一个唱戏的,现如今,这唱戏的也正好补齐了,他自己也好就坡下驴。所以,这如何不是件好事?
“嗯,既然子产来了,那这事可就好办多了。明日一早,便带他来朝堂一同议事吧。”
晋侯也不及羊舌肸开口,自然就十分爽快的就允下了此事。到明日,便要看他们是如何表演的了。
“诺!肸明白。”
而羊舌肸见得晋侯已然下定决心,心中亦是颇为高兴。心道只待明日李然与子产一道进宫议事,那此事便算是彻底有了着落。
且任他伍举再是如何的巧舌如簧,恐怕此番遇上了郑国的李然,也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
翌日,灵台宫上。
中军佐韩起率领晋国上下一众文武在觐见了国君后,朝议的问题也随之提上议程。
于是,在晋国内宫侍卫的带领下,李然第一次登上了灵台宫的石阶。
巍峨雄壮的灵台宫虽比不上后时代李然亲眼见过的故宫,但只依现如今的劳动力和建筑技巧,能够建造出如此规模庞大,气势恢宏的宫殿群,也已然足以说明当年晋国之实力不俗。
饶是他李然,也不由为晋国之强盛而感叹。
只不过,历史洪流总是滚滚向前的,坐享其成而不思进取者,迟早是要被淘汰的,这也是历史的铁律。
“拜见晋侯。”
入得殿之内,子产与李然在晋国左右一众文武的注视下叩首行礼。
晋侯稳坐首席之位,闻声只一抬手示意。
“感谢两位贵客一路远道而来,甚是辛苦了。”
“来,赐坐。”
说是赐坐,其实就是一个垫子,好让子产与李然能够跪列在一旁。
而晋侯一旁的侍人,取来蒲垫后落入的位置,却也是相当的有意思。
按照平常的道理,子产与李然的位置是绝不能列在晋国卿大夫的前面的,毕竟他们乃是外臣。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可在晋侯的示意下,子产与李然的位置被放在了最前面,也就是晋侯与中军佐韩起的中间位置,竟有一番领衔群臣的意思在里头。
韩起与羊舌肸等人倒没什么意见,可是其他朝臣却是纷纷皱眉,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起来。
两个从郑国而来的使节,又算不得什么上国贵宾,若论资排辈,凭什么是能坐在他们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