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恶必除,余者不论。武馆生死决斗状在此,黄、陈、沃三家的武者即日起滚出府城,关闭武馆,奉送牌匾,否则勿谓言之不预。”
花乐山已经彻底傻了,前面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惶恐,尤其是看到宋伯玉他们真的敢杀人,而且杀了很多人后,更是浑身颤抖如糠筛,一屁股坐到,根本站不起来了。
宋伯玉手握长剑,缓步走近花了山,长剑殷殷鲜血,缓缓滴落在地上,声音清脆,在花乐山耳中却如同索命鬼曲。
在场围观的其他武者,也都瞠目结舌,这么短暂的时间,竟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不了解事情原委的人认为,一切都因为这虚浮公子和宋伯玉之间的冲突,让人觉得太不值得。
“就是此人,引起了今日的滔天祸端。”有人指着花乐山,高声斥道。
“这人不过是个轻浮贵公子,竟能造成这样的大难?”有的人刚开不解,不停叹息。
“你们不知道,他可是知府衙门花承议郎的小儿子,真正的官户公子。”
“说起来,这轻浮公子只能算是推波助澜,真正的祸根在金匮斗勇时就埋下了,你们听我说……”
众人的议论,宋伯玉没有在意,他此时已经睁眼,盯着花乐山。
花乐山的脸色蜡白,裤裆一片湿润,一股子尿骚味蔓延开来。
他浑身不停颤抖,匍匐在地,双手不停的挥动,说话却非常清晰:
“你不能杀我,你不可以杀我。我没有和你签生死状,我不是他们武馆的人,杀我是犯王法,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宋伯玉很想宰了他,但现实不是幻想,那些武者可杀,但此人确实不能杀,至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杀死。
虽不能杀了他,但也不可让他好过,宋伯玉将眉心的一丝杀道真意在眼眸流转,俯身盯着花乐山。
尸山血海再次向花乐山压来,配合宋伯玉如今的形象,瞬间在花乐山眼中成了不可战胜、永远折磨的真正妖魔。
他痛苦流涕,跪在自己的黄汤里不停的磕头求饶。
过了良久,宋伯玉才森然道:“花公子,你好像忘了我们的彩头是什么了,你该磕头道歉的不是我。”
巴昂此时取出契书,走到花乐山面前:“一千两银子,赔给伯玉兄弟!再向我们秀娘妹子磕头认错,打一千个嘴巴子,就算两清了。”
花乐山只求不死,根本不敢反驳,只是哀求着:“我现在真的没有一千两银子,能不能暂缓,暂缓如何?我先磕头认错,我是个畜生!”
他一边磕头,一边用力扇自己嘴巴子,哭着爬向秀娘。
秀娘蹙眉,厌恶极了,后退了一步:“你离远些磕头,别靠这么近。”
围观的众人看着这样一个贵公子如此,皆畅快大笑。
荀飞鹏向在场众人抱拳,然后冷冽的看着大堂兄荀飞龙:“诸位武道界的朋友都来做个见证,我这大兄无情无义,对同族兄弟作壁上观、冷酷不救,今日我与之一刀两断,从今日起荀氏武馆和学雅武馆,分为二宗,再无瓜葛!”
荀飞龙阴着脸,面沉滴水,冷哼一声,他实在没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带着荀氏的人拂袖而去。
花乐山仍在不停的磕头,扇自己巴掌,咒骂着自己。
直到附郭衙门的官差姗姗来迟,他才终于停了下来,哭爹喊娘的跑到官差身旁:“我乃知府衙门花承议郎之子,他们杀了很多很多人,现在想杀了我,快把他们抓起来,快把他们抓起来全部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