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为,真无疑于拿命相护了。
真有人能为了旁人连命都不要吗?
“后来,就听有村民说看到贼寇捉到了人,”花以夕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声音微哑,“我们没瞒住,父亲拖着重病的身躯亲自带兵出剿,却没有找到你的踪影,直到父亲临终前,最后念的都还是你。”
不知为何,听着这话,没有任何缘由的,如花花心底忽然仿佛被针扎了下一下,刺刺的疼。
如花花不由抬手捂了下心口。
说不出口的滋味,很难受。
面颊一凉,她抬手去擦,却发现是眼泪掉了下来。
本来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不知是不是觉得太遗憾了,她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和你小哥为父亲守丧结束,满周饶寻了你两年,依旧毫无所获,只能回去。”
花以朝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多的是人不服,可是他一场漂亮的翻身场,一举拿下建康城,成功让那些人都闭了嘴。
“太子也到了成婚年纪,就在年初,他娶了二房的嫡长女,我们的表妹花容。”
两年毫无目标,大海捞针般的艰辛花以夕半字不提,只为太子成婚叹息了声。
真是错过了,只差了半年的时间,原本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就娶了别人。
顿了顿,花以夕才道:“我知道你和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月牙,你放心,阿姐以后一定会为你寻更好的人。”
如花花对此一脸茫然。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她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如果此时是原来的花如,定要反驳的。
当时尚且年幼,是不懂什么感情之事的。她其实更愿意随她阿姐小哥那样自由自在的骑马射箭,而不是被圈在国都,拘在闺阁,学习什么宫中礼仪。
她去过边陲,与其余那些官家小姐比起来,她更向往自由。
但是花家必须有一个姑娘入宫作为那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即为人质,也是花家的保命符。所以她只能留在府中,连骑马射箭都要偷偷的藏着。
花以夕耐心的给她讲家中故事。
她是花家大房嫡系里最小的姑娘。
她小时候最是调皮了,年纪尚幼的时候,也没有男女大防,整日随着邻里官员家中的那群皮猴子上蹿下跳,爬树掏鸟无所不能。她有厉害的哥哥姐姐,旁的小公子哥儿也不敢欺负她,况且她本身嘴甜不娇气,那些男娃也乐意和她玩做一堆。
稍微大一些,面容长开,被太子一眼看中,成了准太子妃。
自此,她被约束了起来,学习的东西都变成了如何做好一个正宫皇后。
她隐约知道花家的艰难处境,所以她不吵不闹,乖顺地听从大人们的安排。
……
在花以夕讲的差不多时,花以朝来了。
他来的迟,因为大晚上亲自去敲开了城中成衣铺的门,认真给人挑选了一堆合适的衣裳。
时隔两年多,当年总是抱着他的腿唧唧歪歪让他教射箭的小孩也变成了窈窕绰约的大姑娘。
虽然他小时候经常把这个妹妹弄哭,但是现在,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花以朝只恨不得把自己手中最好的东西都给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