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夕静等她吃了片刻，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花果做的蜜饮，才语气和缓地问道：“这两年多时间，你是一直都在建康吗？”
怪不得他们在周饶境内遍寻不得，原来人是到了中容。
闻言，如花花轻抿了抿唇，细声细语地回答道：“不是。”
花以夕不由问道，“那是在哪儿？”
在哪儿……她一直都在尉州军府。
她一睁眼就在尉州境内。
倘若眼前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为什么会从原本的周饶跑到中容的腹地里？
或许，是他们认错人了呢？
但是，像到足以让他们确信的容貌，还有同样位置的同样胎记，这些又不得不让她相信。
她该不该说实话？
一边是初见，可能是亲人的人，另一边是她喜欢的人。
一番挣扎，她心底的天平还是偏向了朝夕相处的钟离廷。
如花花心底惴惴，半真半假地答了面前的花以夕一句，“巴陵。”
“巴陵？”花以夕微微蹙眉，“你怎么会到巴陵去？这么长的时间，你可有家人，是被人拐卖到了巴陵？”
如花花扣了扣手指，对此如实道：“我不知道……没有人拐卖我。我一睁开眼，就是被哥哥捡到了。”
“哥哥？”花以夕不由对她口中突然冒出的人产生了一些好奇。
这黏腻的称呼，要让花以朝听到，他估计要气死了。
花以夕顿了顿，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长剑，语气和缓道，“他可有欺负你？”
如花花偷偷瞧了一眼。
总觉得她如果要说一句不好，面前人都能直接去把人砍了。
顿了顿，如花花认真地道，“哥哥她对我很好很好，给我吃，给我穿，教我许多，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花以夕犹豫片刻，才道，“他若真对你好，便不会让你做这种事了……他是不是，把你卖了？”
花以夕原是不想问这些的，但是听她描述，只怕她是给人骗了，更想让她认清现实，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哥哥没有，”闻言，如花花忍不住争辩道，“他才不会……”
花以夕欲言又止，“那你怎么会……”
对于她的疑惑，如花花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说因为他们暗算人，她才佯装入府来偷解药的吧……
顿了顿，如花花才小声地说道，“是我自己愿意来的，他不知道。”
“傻姑娘。”花以夕叹了一声，“那捡到你的人是谁？”
花以夕自动把那想象成了家徒四壁，需要卖身赚钱的穷苦人家。
若是好人，她也不介意给一大笔银子酬谢人家。
若是不好，大概等不到她出手，花以朝就要把人砍了。
对上花以夕的视线，如花花却良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花以夕顿了顿，又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如花花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不问这个了。”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她若真想知道，顺着买卖人的牙行查下去，总能查到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