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趁势追击,北地十几座城池尽数被李安所夺,大军一路高歌猛进,直接开到了五羊城下。
五羊城乃是北地腹地的大城,此城若是丢失,李安的大军便可直接面对金乌貅的大营,北地将彻底回到大渊怀抱,静塞边关之围,便可立刻解除。
就是金乌貅也不敢冒着被两面夹击的姿态继续围困静塞边关了。
韩常退到五羊城后,便不敢在退了,一面四处收拢军队,加固城池,妄图死守,一面则是派人向金乌貅求援。
一封封的求援信跨过了山川河流,飞到了金乌貅的手上。
静塞边关外的金鞑大营。
金乌貅愁闷的喝着小酒,在他的面前是一群大渊女子在翩翩起舞,每一个女子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机械般的晃动着身体。
可金乌貅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喜悦,反而是眉头紧缩,愁绪繁复。
韩常的求援信已经不下十几封了,可他还是迟迟不敢派兵支援,因为他知道一旦抽兵,静塞边关再也别想攻下了。
可金鞑国主的求援信也是一封封的落到了他的面前,他万万没有想到大渊人中竟然有如此果敢之人,敢派出一支精锐绕过长城,直奔金鞑腹地。
据说这支大渊精骑皆是精锐中的精锐,人人披甲执锐,一路掩杀而且速度极快,每次金鞑大军赶到之时,这支大渊精骑就原地消失了。
随后,可他们会突兀的出现在金鞑大军的背后,突然发动突袭。
领兵的是个大渊朝的小将,善用长槊,已经有三十多位将军死在他的手上了。
而且在他麾下的兵将,个个都有百人将的实力。
“大渊朝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位小将军,竟然如此厉害!”
金乌貅喃喃自语,随即便是愁绪上头。
眼下他是彻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李安亲率大军自南向北,一路攻城伐地,势如破竹,在北面的大渊腹地草原上,一支精锐大渊精骑一路掩杀,已经逼近金鞑国都了,可他却迟迟无法攻下静塞边关。
想当初自己南下之际,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这才短短数月,不但寸土未占,未功未立,反而麾下将士死伤无数,连国都都陷入了危险之地。
“砰!”
金乌貅越想越气,当即将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还是金乌貅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他平时可都是一向以谦谦君子自居的。
帐内诸将也全都露出惊诧的目光,齐齐的望向了暴怒的金乌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而那些不情愿的大渊女子依旧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舞动着身体。
“滚下去,都给本太子滚下去!”金乌貅狰狞的怒骂着。
那些本就失魂落魄的大渊女子当即吓昏了几个,一阵手忙脚乱的抬了出去。
乐器的声音一停,整个军帐中都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
金乌貅的暴怒,夹杂着杀意瞬间弥漫在整个军帐之中,那些金鞑将领全都寒蝉若禁的坐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金乌貅再搭上小命。
“砰!”
又是一声巨响。
金乌貅面前的桌子当即飞了出去,只见他满脸怒气,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李安在计谋。”
说到这里,他突然昂起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厉害,厉害呀,不愧是大渊战神,他竟然拿捏住了本太子,可本太子偏不听!”
“来人,传麻先生进帐。”
不多时,一个大渊读书人打扮的少年走了进来,此人一进大账,便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却也不理,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拜见四太子。”
“麻先生不必多礼。”金乌貅很客气的站起身来,“本太子请先生来,是有事相求?”
麻先生淡然一笑,“四太子是想找我询问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吧?”
“先生莫非是已经知道了?”金乌貅语气满是惊讶道。
“略知一二。”
麻先生坦然道:“李安此子智谋如狐,军略无敌,绝非是妄言,此人当真有这个本事。”
“从他在京城调兵遣将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今日之事了,那一支偏师既不是禁军,也不是八虎将麾下的精锐,而是国子监学府的学生。”
整个军帐内瞬间讶然,惊骇一片。
金乌貅更是脸色大变,愣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刚刚暴怒的火气瞬间被这个恐怖的消息给生生压了下去,怒气十不存一,只剩下惊诧。
“国子监学府,是匡彦的学子,这怎么可能,那群没有上过战场的学子,怎么可能……敢进入我大渊腹地千里!”
向来沉稳老练的金乌貅,此刻也是难以压住心头的惊诧,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群学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竟然敢深入草原金鞑腹地,转战千里,击败无数支金鞑强军,斩杀金鞑大将百人,兵临金鞑国都,将整个金鞑草原搅动的一片混乱,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一群大渊学子干的?
短短几日,死在这些学子手上的金鞑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牛羊马匹更不用说了,纵使金乌貅这等纵横沙场的武将,也无法相信,这一切都出自一群学子之手。
事实很残酷,可却真的是事实!
这群学子的确是做到了,不但击败数路金鞑援军,还气势汹汹的直奔金鞑国都而去,大有兵围金鞑国都,一举报了当年金鞑围困大渊京城之仇!
这是何等的霸气!
“本太子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出自一群学子之手,大渊朝,我真的小瞧他了,真是人才辈出呀!”金乌貅暗暗赞叹,眼眸中满是羡慕。
只有他知道,后辈中人才辈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国家活力无限!
就在这时,金乌貅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慢慢走到麻先生面前,猛地半跪,低着头颅恭敬道:“乌貅求先生救救金鞑,救救金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