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天后,元祁终于睁开了紧闭多日的眼睛,头如同针扎一般,但脑海里却闪现着一副画面,画面支离破碎,一摊血红,还有一个清丽的女人,那个女人眼中挂着潸然欲啼,委屈至极的泪水。
“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元祁拼命在脑海里搜寻着,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娘娘,快跑,皇上醒了。”
是云游的声音,可就在他头痛欲裂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是旁人,而是经常与她作对的苏樱雪。
只是他却在被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将她摔了出去,摔在了墙壁上,她的下体流了许多许多的鲜血,接下来的事情,他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是梦是幻?还是真实的发生过?元祁搞不清楚,他拼命抱着头,头真的好痛。
“啊……啊……”
元祁痛苦地大叫着。
“皇上,皇上,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刘文,快去拿药,娘娘说,皇上醒来,必然会头痛欲裂,需要换药了。快……”
云游欢喜大叫,并赶紧吩咐刘文前去煎药。
“是,奴才这就去。”
刘文尖锐的嗓音,透着明显喜极而涕的沙哑的声音。
元祁呆呆地打量着四周,想寻找梦里的情景,想寻找地上的那滩鲜血,更想寻找梦里那抹清丽的身影。
可他却发现,房间整洁干净,没有一点血迹,更没有那抹女人的身影。
他不知道,血迹早就被云游吩咐人收拾干净了。
而那个女人,因为知道他即将苏醒,早就逃之夭夭,因为苏樱不想与元祁有任何瓜葛,她真的讨厌皇上元祁。
“皇上,你在找什么?”
云游的手,在元祁眼前晃动了一下,确定皇上眼睛正常,能够视物,便好奇地询问着。
“血,血呢?”
元祁突然抓住云游的手,询问着。
“厄?”
云游一愣,片刻之后仿佛反应过来了,急忙跪倒在地说道:
“皇上饶命,卑职也是迫不得已,才划伤皇上的。太医姜广真说,皇上身中蛊毒,只有将蛊虫引出,每日放血一碗,让骨髓自动生血。用新血取代毒血,然后通过每日药补,才能彻底将皇上体内的毒素排出体外。”
云游以苏樱雪的嘱托,将所有功劳推给已经死了的太医院院判姜广真,因为以血亲之血引出蛊虫之法,确实是他想出来的。
所以他是有功劳的,只是他死的太过突然,没有来的及,亲自为皇上元祁引出蛊虫而已。
苏樱雪这样做的原因有二,第一她不想让元祁看到她的好,她只想让元祁看到她不好的地方,从而厌弃她,讨厌她,将她驱逐出宫。
或者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假死,逃出生天也行,但前提都要元祁讨厌她,懒得管她的情况下,才能得以实施。
第二,太医院院判姜广真死于非命,她把功劳都给了他,皇上才能重视他的命,命人彻查此事,找出幕后黑手。另外姜广真的家眷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姜广真?可是太医院院判姜广真?”
元祁脸色苍白如雪,可是眼神却是如往常一般犀利无比地盯着云游询问着。
“是,就是太医院院判姜广真。皇上可口渴?卑职去给皇上倒杯茶水。”
云游受不了皇上元祁的瞪视,怕自己说露馅,便寻了个借口急忙询问着,想以此转移皇上元祁的视线。
“速宣他来见朕,朕想详细询问一下朕的病情。”
元祁收回视线,再一次以虚弱的声音吩咐着。
“这……他恐怕来不了了。”
云游停顿了片刻说道。
“什么叫来不了了?莫不是他也遇害了?”
想到先前太医张广,当时元祁也得到这样的回复,元祁不好的预感,再次席卷而来。
“皇上圣明,姜太医给皇上诊完病后,得知“元寿宫”的孝桢太后患了水痘,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元寿宫”了,却不曾想,途中遇到歹徒袭击,不治身亡了。”
云游心情矛盾,却不得不以苏樱雪所说的,将所有功劳,推给太医姜广真,因为只有如此,姜广真的家人,才能得到很好的照抚。
元祁一阵猛咳,从床上坐了起来,云游急忙用枕头帮元祁垫在身后,元祁用沙哑地声音询问着:
“你是说“元寿宫”的孝桢太后生病了?患了水痘?那现在她可安好?”
“皇上放心,淑妃娘娘说,她略懂治疗水痘之法,已经前去帮忙了,刚刚传回消息,太后病情已经得到缓解,相信用不了太久,便会康复。”
说实话,才是云游所擅长的,所以云游毫不隐瞒地回答着元祁刚刚的问话,只除了苏樱雪救元祁这件事,苏樱雪千叮咛万嘱咐,断然不可告诉元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