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游接着加了一句:
“将军请放宽心,有卑职在,必会保护娘娘安然无恙,云游以项上人头担保,若娘娘将来有个万一,将军可以随意取走卑职这条命,为娘娘赔罪。”
有了云游这句话,苏子岩心这才放宽了不少,他相信一定是王二牛听信了谣言所致。
尽管他相信王二牛不会说谎,但他更相信云游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当是误会,来解释心中所有想不通的事,比如王二牛说的,将军府的人被抓之事。
云游交接完毕,便向苏子岩辞行,命令大队人马随后跟上,他自己则快马先行,他的承诺他得办到。他要尽快赶回去,一来为了保护皇上元祁,二来让苏樱雪与皇上尽快好起来,让皇上早日发现苏樱雪的好,俩人尽早冰释前嫌。
也许是云游光顾着赶路,没有观察四周的动静,等到一条绊马索出现,将云游的马拌到之后,云游才发现自己中了埋伏,可悔之晚矣!
拼命厮杀,让云游精疲力尽,一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云游唯有拼命逃跑,可就在云游逃跑至一处悬崖边上时,被步步紧逼的冯川一箭射下了悬崖。
云游在跌落之时,碰落一块悬崖峭壁上的大石块,剧烈的疼痛,让云游短暂清醒,求生的意念,让他想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东西,几经尝试,终于抓住了一块树枝,吊在了树上,而那一块大石掉落下面的冰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沉入水里。
偏偏这个时候,冯川派人搜查崖底,好在已经是傍晚,天有些暗,冯川没有看到吊在树上的云游,误以为那颗巨石砸下的窟窿,便是云游掉落时压破的。
而云游在上面,手都要冻僵了,可冯川就是没有走离开的意思。身上的伤,让云游渐渐体力不支,流下的血迹都冻成了冰柱,好在冯川自己也怕冷,吩咐俩人,搬了一块大石块压住冰口,说别让云游从水下再钻出来,自己便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俩人,其中一人朝着冯川走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抱怨着:
“这么冷的天气,他自己不守,却让我们守着,这不是打算活活冻死我们吗?”
另一个人却笑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冷的天,人若掉进水里,当场就冻死了,何况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吗?还能有力气推开那块石块,从水下钻出来吗?你去捡些炭火,顺便打掉野味。我就去镇上打点小酒,咱俩烤着炭火,吃着野味,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等石板冻在冰上,咱俩便回去复命,不就得了?”
“哈哈……真有你的,就这么办。”
俩人说着,嘻嘻哈哈向远处走去,云游也已经再也撑不住,掉到了水潭旁,一堆乱草堆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阳光照到云游的身上,云游才一脸茫然地醒了过来,头痛欲裂,浑身炽热,像是被丢进了火炉里,他发烧了。
“我要回去,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云游自言自语着,挣扎着用宝剑支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对元祁有责任,对苏樱雪有承诺,他有太多未完成的使命,他绝对不能死。
如此想着,云游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崖顶,却再一次晕了过去,好在被一个打柴的樵夫所救,只可惜樵夫家中一贫如洗,无银子为云游请大夫,云游昏迷两日,待醒来之后,留下一锭碎银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耽搁许久,终于找了一匹马,强忍身体不适跳上了马背,一路狂奔,眼见京城在即,云游却因浑身无力,跌落马下,刚好破坏了冯川的好事。
冯川因为对刘芯死了色心,并没有仔细打量云游,所以没有认出他来,只是看着被云游抱满怀的刘芯,冯川心中很是不爽,他奶奶的,一具尸体,竟然敢跟老子抢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贵妃刘芯看着抱住自己的云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一阵心安,尽管云游并没有醒过来,但刘芯还是停止了挣扎,她的手再次探向云游的额头,为他整理了一下几根不听话的乱发,仿佛被云游传染了一般,全身火辣辣地烫着,尤其是脸,好像要将她燃烧似的。
“找死……”
冯川将剑高举,打算对着云游刺去,寒光一闪,贵妃刘芯大惊失色,惊恐大叫着:
“云游,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云游一把推开刘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冯川的利剑,在冯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利剑已经狠狠地向冯川的心脏刺去。
好在冯川躲闪及时,躲过致命一击,但却被云游的宝剑,插入了肩胛骨,冯川惨叫一声,向远处仓皇逃脱。
就在刘芯想欢呼雀跃之时,云游却突然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云游,云游,你快醒醒,快醒醒,不可以睡在这里,你快些醒醒。”
尽管刘芯拼命地叫喊着,可云游就是一动不动,仿佛一直没有醒过来一般。
要不是冯川逃走,刘芯会以为刚刚只是她的幻觉,怎么办?这么办?大家闺秀的刘芯,实在有些六神无主。
看着四周静悄悄的,刘芯有些害怕,她担心冯川再次去而复返,咬了咬牙,将云游扶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吃力地向远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