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那么糊涂?”童静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娘。她之前随丈夫回老家省亲了,昨天才回到通州的,她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就怕她娘一气之下又做了什么糊涂的事。
“连你也专门回来数落我?”徐氏见女儿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个儿,顿时不乐意了,连与女儿见面的喜悦也渐渐没了。
徐氏这回不单是被丈夫骂了一通,连老太太知道这事后也气得叫她去立了半月的规矩。这半月,她日子难熬极了。如今家里个个都瞧她不顺眼,不是挑鼻子就是挑眼睛。她做错什么了,弄得这般众叛亲离的,不就是塞了个妾给小叔吗?再说,这事不是没成吗?
徐氏气愤之余又觉得万分委屈,她心里越发地恼恨杨宜。觉得一对上她,就没好事。
看着她娘无理取闹的样子,童静姝只觉得头疼无比,“娘啊,我知道你看不上二婶,可表面功夫你得做好吧?不说要你讨好她,可你也别把两家的关系弄糟啊。再说了,二婶远在钦州,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她麻烦?”童静姝一向知道她娘不是个精明的,该紧的地方松,该松的地方紧,却没想到临老了,却这般拎不清事理。
“就她那样儿?也配叫我讨好她?!”
“好吧,现在我们就来说说,二婶她怎么得罪你了?”
徐氏努力想了想,似乎那杨氏真没什么得罪她的地方,只是因为她,害得自己在夫人会上被人嘲讽了几句,之后就看她不顺眼?然后自己在她手里没讨着好,就一直记恨在心。再之后见了老太太给她的东西,心中不满,便有了后面的事。
在女儿的怒瞪下,徐氏越说越小声。
童静姝听完,觉得挺无语的。依她看,这一切,都是源于徐氏这些年日子过得太顺心了。变得如此娇气,连一点气都受不得。
确实也是如此,徐氏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老太太是个和善的,除了让她偶尔立立规矩外,基本也没怎么为难她。儿子媳妇又孝顺,唯一糟心的,就是那些妾了,不过丈夫对她也算不错,愿意给她做脸。
“娘,就此打住吧,别再去找二婶的麻烦了。您就听我这一回吧,我是你女儿,总不会害你就是了。”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老娘根本就不是二婶的对手。她实在不忍自己老娘弄得头破血流。
见女儿眼直直地求着自己,徐氏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若是旁人来劝,她定是听不进去的,可是这回来劝的人是她女儿,正如她所说的,女儿总不会害她就是了。
终于,徐氏叹了口气,应了下来,“好吧,我听你的,不去找那杨氏的麻烦便是。”
听她娘答应了,童静姝暗自松了口气,如今老太太和爹对娘已经不满了。若逢年过节二叔二婶回来时,娘还闹的话,恐怕老太太和爹更不满了。介时,难受的还不是娘?
“对了,娘,若卿表妹是怎么回事?”童静姝想起这事,觉得有占不对劲,就问了出来。
“她呀,从钦州回来后,在家里呆着闷,说想来童府小住一段时间散散心。”徐氏不甚在意地说道。
“散心怎不让去庄子去?庄子景致好,又清静,最是养人不过了。”
“她不喜去庄子,说那太清静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娘,明儿得空,你去信叫外祖家的人将表妹接回去吧。”童静姝心里始终有股隐隐的担忧,遂认真地建议着。
“此事不忙,不提她了,说说睿哥儿吧。”
童静姝见她娘没在意,也不多在上面纠结,转过话头说起儿子睿哥儿的事来。
自打将徐若卿送走后,杨宜便开始安心地养胎。转眼就到了七月,钦州很是有些湿热。杨宜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杨宜靠在临床的炕上,慢不经心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夫人定是又在想二爷了。”春雪从外面取来一盘新鲜的水果,见杨宜如此,小小地取笑一下。
杨宜也不反驳,只轻叹,“走了一个多月,也不知他们如今如何了?”
“二爷还从没离开过那么久呢,料想应该快回来了吧?”春雪安慰她。
此时冬梅从外头进来,白了春雪一眼,“春雪,你又提二爷,这不是存心勾得夫人茶饭不思嘛。”
“就算我不提,难道夫人就不想了?”春雪看了杨宜一眼,笑嘻嘻地反驳。
“你们两个,好了,尽拿我来取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杨宜没好气地看着这两个贴身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