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家道中落后,人丁一直不兴旺,到了李正海这一代才勉强有些起色,他除了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而他则有一儿一女,都在念大学。
到了李正海家,是独门独户的小院,还没走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柳诚解释道:“我小舅子是做药材生意,院子里晒了很多药材,常年都是这个气味。”
“做药材生意?”李岩心头一动,问道:“都涉及到哪些药材?规模如何?”
敲了敲门,柳诚苦笑道:“哪儿什么规模呀,就是上山采点药,晒干了拿到街上卖,自己也种一些太子参,就是几亩地而已。”
说话间,大门打开,一张很是沧桑的脸呈现在李岩面前,他情不自禁联想到尚在旅馆的陈艾力。
陈艾力年纪不大,却显得非常沧桑,或许是人生经历比较坎坷的缘故。
李正海和陈艾力相似,他的年纪比柳诚小好几岁,可看上去却比对方老气很多,因为经常上山采药,风霜在他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姐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李正海笑问道,看向一旁的李岩:“这位是……”
柳诚将李岩的来意说了一遍,李正海也觉得不真实,心中暗暗提防,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进了院子,果然晒有很多草药,都是比较常见的,如陈皮,金银花,夏枯草等等,其中有几样是配制疗伤液所需药材。
注意到李岩的目光,李正海问道:“小兄弟也懂得药材?”
李岩哈哈一笑:“说起来,我们从事的行业有很大关联,我是做药品生意,自然认得出这些草药。”
见二人不太相信,李岩随口指出几种草药,将它们的主要功效一一讲述,听得柳诚和李正海一愣一愣。
“不瞒二位,我其实还是一个中医,只不过没有开诊所,不靠这个养家糊口。”李岩说道。
“真是没想到,李小哥儿年龄不大,懂的东西真不少,你刚才说的药理有些我以前都一知半解,今天算是受教了。”李正海诚恳说道。
他常年和草药打交道,也能称得上半个中医,不过只是半吊子水平,对草药的认知远不如李岩。
要知道,李岩得到李时珍的真传,而李时珍编写《本草纲目》,对草药的认识程度无人能及,许多稀少罕见的中药李岩照样能认得出,更别说这些很常见的。
小露了一手,柳诚二人对李岩的态度有明显转变,比先前热情许多。
给李岩沏了壶茶,李正海不好意思说道:“家里没什么好茶叶,李小哥儿别介意。”
李岩喝了两口,同时打量着小院子,看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家里只有李正海一人,李岩疑惑问道:“怎么没看到嫂子,上班去了吗?”
说到这,李正海神色黯淡许多,长叹一口气道:“内人去世好多年了,生病没钱治,没多久就……”
李岩表情一僵,当即向李正海道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问到了对方伤心之处,心里很是后悔。
李正海摇了摇头,苦笑道:“小哥儿没必要道歉,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好在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将来去了地下,也有颜面去见她。”
坐在旁边的柳诚也叹气道:“这些年苦了你,既当爹又当妈,幸好两个孩子都有出息,成了名牌大学生,丫头马上就毕业了,找到工作多少能帮衬一点,给你减少压力。”
说起两个孩子,李正海露出欣慰的神情,颇为自豪道:“孩子们争气,这些年我忙着赚钱,没有太多精力管他们。”
“不知令嫒令郎都在哪儿念大学?”李岩问道。
“我女儿在魔都,儿子则在福宁。”说到这,李正海抬头问道:“李小哥儿好像也是福宁来的,是吗?”
李岩点了点头,还真是挺巧的,李正海儿子在福宁读书,将来找工作他可以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