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数罪并罚,说不准后半辈子他都要在牢里度过,想一想就让他不寒而栗。
“李岩,你别以为吓唬我两句,我就真怕了你。”黄天勇硬着头皮死撑道:“在德宁县混了几十年,我并非一点根基也没有,真闹起来无非是鱼死网破,对你也没有益处!”
能在县城里开一家地下赌场,没有一些人脉关系铁定是不行的,黄天勇这些年捞了不少钱,有一部分没进他口袋,而是用于送礼疏通关系,所以有一些底气。
李岩根本不在意,慢悠悠说道:“我县里有人脉,如果是市里,甚至是省里呢?用一句很装逼的话说,我有一百种方法整死你,如果你要玩,我可以奉陪到底,你这只鱼绝对是死路一条,我这张网却不会有任何破损。”
想到刚才李岩说他在省城开了一家餐厅,日营业额可以达到十万,黄天勇心底略微发虚。
他不确定对方所说是真是假,但有种预感,李岩说的极可能是真实的。
黄天勇不敢赌,万一赌输了,不但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费,还要身陷囹圄,后半生和囚牢相伴。
他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每日吃牢饭,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见他还在犹豫,李岩冷笑道:“怎么,你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郭天豪,问他认不认识浦云市道上的人。
德宁县隶属于浦云市管辖范围,以郭天豪的身份,不太可能认识德宁县这种小地方的混混,但在浦云市极可能有熟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郭天豪的确认识一位姓严的道上大佬,在浦云地区有不少产业,德宁县也有他的卡拉OK和酒吧。
黄天勇也算是混道上的,不过他顶多就算是个小头目,手底下有十几号打手,离大佬的层次还相差百八十里。
听到李岩在电话里提到“严震”这个名字,黄天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要是在这一带道上混饭吃,无人不知“阎王”这个外号。
阎王就是指浦云的无冕之王严震,因为他姓严,和“阎”字同音,故而得了这么个称号。
比起黄天勇,阎王的江湖辈分不知高多少,黄天勇在读初中时,严震的大名就已经传遍浦云地区,是真正大佬级别的江湖人物。
“假的,绝对是假的,肯定是李岩在虚张声势……”黄天勇额头唰的冒出冷汗,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
他在德宁县有些势力,和阎王一比就不值一提了,人家如果要对付他,顶多就是一两个电话的事,都不用他本人出面。
在道上混了几十年,阎王和郭天豪差不多,前些年逐渐洗白,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商界精英,商政两界人脉广阔,不是黄天勇一个开赌场的所能抗衡。
从郭天豪那儿要到严震的手机号码,李岩当着黄天勇的面打了个电话,就当是拜码头,和浦云地头蛇打个招呼,为日后的生意铺路。
黄天勇有幸见过阎王几次,依稀记得他的声音,手机里的音色有些失真,但可以听出就是阎王本人。
这回黄天勇所有怀疑都消失,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李岩能搭上严震这条线,可见他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和严震寒暄几句,李岩挂了电话,面带笑意看着黄天勇,后者脸色还没恢复过来。
“如何黄老板,我不是故意吓唬你,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因此没有采用太过激的手段。”
“我明白我明白。”
黄天勇再无先前的倨傲,二话不说给李岩转账两百三十万。
见识过李岩的人脉,他反而不觉得花这笔钱太心疼,就当是破财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