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尧和三个儿子,李家其余人都不知晓关于隐族之事,在座的都是值得信赖之人,李尧没再隐瞒,把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公之于众。
听他说完,李慧欣惊声说道:“爷爷,您的意思是,咱们李家是另一个李家的分支,那个李家发生了叛乱,您不得已才带着家人逃到南岭?!”
“正是如此。”李尧点了点头道:“隐族李家势力有多么庞大,远超外人想象,正因为担心遭到追杀,我这些年才一直隐姓埋名,不同意你们扩张事业。”
众人心神不宁,忽然得知家族随时可能遭遇灭顶之灾,换做谁都无法短时间平静下来。
“父亲,您突然提起当年之事,不会是遇到隐族李家的人了吧?”大儿子李建问道。
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李尧微微颔首,李建心思灵敏,这些年能把家族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是没有道理的。
“准确来说,是隐族李家正统嫡系那一脉的人找上了我们家。”
李尧的话令李建大为吃惊:“父亲,鹏飞伯父那一脉的人不都被害了吗,怎么可能……”
“想必是李鹏远那畜生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为了让隐族李家其他族人彻底死心,其实还有一个小少爷存活了下来。”
“怎么听起来像是古代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手足相残……”李慧欣小声嘀咕道。
“欣儿比喻的没错,只不过争夺的不是皇位,而是隐族李家家主之位。”李尧感叹道。
李家年青一代终于明白,为何爷爷总是把“团结互爱”几个字挂在嘴边,更不许兄弟姐妹争权夺利,怕的就是重蹈隐族李家覆辙。
“爷爷,正统嫡系那一脉的人找上咱家,是不是为了报仇之事,家产被夺亲人被杀,他们肯定不甘心吧。”李慧欣目光复杂说道。
“正是为了这件事,实在伤脑筋啊!”李尧难得的和后辈人倒了一番苦水。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束手旁观,可偌大的南岭李家让他放心不下,自己不怕死,不代表家族后代也要跟着冒险。
“父亲,咱们最好不要淌这趟浑水,隐族李家虽然经过那场动乱实力大减,但也不是咱家招惹得起的。”最小的儿子李博说道。
第三代的年轻人也纷纷表态,基本认同李博所说。
李家好不容易在南岭站稳脚跟,贸然招惹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实属不明智之举。
他们没经历过那场血腥事件,没有什么感觉,对于隐族李家,也毫无认同感,就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这也可以理解,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他们许多人都还没出生,对死去的亲人无多少感情。
李建和李尧则不一样,他们二人亲身经历过,眼睁睁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倒下,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永生难忘。
正如老园丁所说,这种血仇刻在骨子里,是时间无法磨灭的。
“爷爷,我觉得既然是深仇大恨,那这个仇自然是要报,但不是现在。”
长孙李存浩起身说道:“不和隐族李家相比,就算是南岭诸多世家当中,比咱李家强大的还有好几个,我们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壮大实力,等机会成熟再和正统嫡系之人联手。”
李存浩的提议最稳妥,也是最理性的办法,符合李家当前利益,不过这样一来,也变相拒绝了老园丁。
所谓的时机成熟只是推托之词,是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载?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点,总不可能等南岭李家超越隐族李家,到那时候再去报仇吧。
十几分钟内,除了极少数几人内吭声,多数家庭成员都发表了意见,基本都是站在家族利益这一方面考虑。
做了许久思想斗争,李建做了最终决定,沉声说道:“父亲,存浩他们说的也没错,咱们在南岭这边都站不太稳,插手隐族李家内部恩怨确实不太合适。”
连大儿子都这么说,李尧深深吐出一口气,在心里对李鹏飞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自己老了,这个家迟早要交到年轻人手中,不能把上一代人的仇恨转嫁到下一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