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国,人们泡温泉,打年糕,买新衣服。
羽弦稚生什么都想做,雪子带他去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车子停在百货大楼前。
百货大楼的门前,播放着日本搞笑艺人明石家秋刀鱼的歌曲:“在花田里你农我农......”,旁边有个大妈在跳舞,扭着水桶腰肢。
大楼旁边就是一家小型的电影院,上面贴着海报是1978年的美国电影《死亡真面目》,另外一张是《生人回避2》。
沿着扶梯一路上路,便是衣服的海洋。
到处都是衣服,摆在货架上,成堆成堆地供客人挑选,不仅价格便宜,哪怕买回去不想要了,也还能回来换。
不同于东京银座的那些高档店,这里是普通人购买衣服的地方,羽弦稚生喜欢这种地方,他喜欢热闹,不喜欢孤独。
“你自己挑衣服。”宫本雪子松开了他的手,“看上什么,就买下来。”
书里说,要尊重孩子的审美。
“我没有眼光,雪子姐你帮我挑好么?”羽弦稚生又拉住了她的手。
宫本雪子的心里想着‘没办法,这孩子真是黏人呀’,高兴地带他转了起来,她当然想要亲手打扮他了。
然后,她给羽弦稚生买了一件绣着唐老鸭的黑色卫衣,外面搭配了一件纯白色的英伦风棉袄,配上宽松的加绒运动裤,和一双阿迪达斯绿色滑板鞋。
对于田空葵,雪子姐给她买了紫色的小棉袄,搭配着棉绒百褶裙,和一双同样的紫色滑板鞋。
穿戴整齐的羽弦稚生和田空葵,手拉着手,站在她面前。
少年俊秀,阳光,帅气。
少女头发银白,肌肤如雪,紫色纯艳。
先不说宫本雪子,三楼这一层里路过的男男女女,见到他们俩,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发出赞叹声。
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是衣装店请来的模特。
墙上贴的海报图上面的男孩女孩,不如这俩百分之一漂亮。
卖衣服的女人使劲儿地跟宫本雪子攀话,想让她们多在这里呆一会儿。
宫本雪子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拿起货架上的冬帽,给他们俩一人一顶,戴在他们的脑袋上。
有人似乎认出来了是羽弦稚生,想要跟他搭话,羽弦稚生钻进试衣间里,躲了一会儿。
好在小县城民风淳朴,不如东京那般疯狂,人很快就走了。
宫本雪子付了钱,买下了这两套衣裳。
然后她带着两个孩子继续逛,观察着那些橱窗,橱窗布置的很有味道,很别致,她学习着布置的方法,思考着将来如何赚钱。
羽弦稚生的视线落在女装区域里,货架上有不少女人穿的牛仔裤,他忽然想起了源和一龙说的话,眼睛勐地一亮。
他钻到宫本雪子的怀里,脸颊贴着她的小肚子,仰起脸蛋看着她:“雪子姐,你去试一下牛仔裤好不好?”
“穿那个干什么?”宫本雪子一怔,随后小声滴咕道:“太崩了。”
“什么?”羽弦稚生没听清。
“穿着不舒服。”宫本雪子说。
羽弦稚生反而更想看了。
她今天穿的依然是裙子,宽松的冬裙下,除非她弯腰蹲身,否则根本看不到她的身材,而她的身材究竟有没有那么夸张,他真的很好奇。
牛仔裤君!请助我一臂之力!
“我陪着你去买吧,给你也买几件新衣服!”羽弦稚生扯着她的手,把宫本雪子给扯了过去。
宫本雪子一脸无奈,磨磨蹭蹭地被他拉着。
倒不是不愿意试衣服,她的想法是反正自己不结婚,买那个干什么呢,不如钱都攒起来留给他用,少年长得快,年年衣服要换新的。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羽弦稚生的想法跟她一模一样。
他觉得自己在外面有一套校服,冬衣能够保暖就足够了,衣服不如全给她买,她穿的漂漂亮亮的,这钱花的才值得。
彼此,心照不宣。
羽弦稚生挑选了一款浅色的牛仔长裤,递到宫本雪子的手里,期待地看着她。
“为什么非要我穿这个呢?”宫本雪子有点质疑。
打死羽弦稚生他也不敢说是为了看她的身材,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
他强行镇定,忍着失望说:“那要不换个别的?”
“就这个吧,我也好久没穿了。”宫本雪子说。
随后她走进试衣间,刚脱下纯白色的外褂,裙子解开准备往下拉,羽弦稚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你干什么?”宫本雪子被他给吓了一跳,连忙把裙子往上提了提。
羽弦稚生没有搭理她,趴在地上沿着墙边缝隙,眼睛瞪的老大,一寸寸地寻找着什么,然后又把墙壁给扫视了一遍,用来放衣服的挂钩也没有放过。
他又踩着板凳,确定这高度,哪怕是姚明来了也探不过身子。
这才放心地拍了拍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为了保护你,雪子殿下。”
羽弦稚生挥了挥手,替她拉上了挡帘,“没事了,你换吧。”
他信不过日本人,尤其是在这种隐私场合。
他刚才仔细检查了,确定没有针孔摄像头,其实以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出来,但是他就是很担心,不亲眼看看放心不下。
“稚生,你病了。”里面传来了宫本雪子的抱怨声。
守在门口的羽弦稚生得意地挺了挺胸膛——如果爱你是一种病,那我已经病入膏肓。
就这么望眼欲穿等了五分钟,帘布打开。
羽弦稚生立刻回头看去,睁大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样?”宫本雪子问他,她习惯性地想往上提,可实在提不动了,很紧绷很紧绷。
她抬头看向羽弦稚生,发现这孩子已经傻愣在原地,不满地叫了他一声。
羽弦稚生确实人傻了。
那不是能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撼,这这种霸道的身材之下,衣装海报说的什么采用了时下最新的超弹力材质的说法,都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紧紧包裹住的大腿曲线,自上而下,仿佛雪岭堆积的山脉,桀骜不驯地与衣料相互竞争领地,紧绷的连一丝褶子都寻觅不到。
她没有穿外衣,上身只是一件纯白色的高领羊毛衫,起伏挺拔。
从丰满到腰间平滑的过渡,羊毛衫和牛仔裤将她细紧的腰肢完美地连接在一起,又彻骨到能让任何一个男人拜服的程度。
只能用完美来形容,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
羽弦稚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宫本雪子很少穿牛仔裤了。
有的女人漏的多,提不起兴趣。
有人随便穿条牛仔裤,就能要你的命。
人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这还,只是正面而已。
羽弦稚生强忍着胸膛里迅勐的跳动,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很好看啊,那个雪子姐......你转过身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