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年,不是他。
这个少女刚刚走进来的时候,黑木童整个人都被镇在了原地。
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仿佛天仙。
那不是人间能达到的美貌,英气与绝美交织在一起的超凡脱俗。
她耳边坠着的鸦羽流苏,脚腕叮当脆响的红铃,走在光滑的地板上,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那么朦胧,步步生莲,人世千年。
然后这个绝佳的美少女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面包拆开,拿出鸡蛋啪啪地磕碎,没有形象地吃了起来。
“是啊,姐姐,我要亲自上阵,为你。”她说,是女音。
然后她将鸡蛋放在嘴里,挽起银白的长发,裙下的小腿精致曼丽。
黑木童不是女同。
这是她能够无比确定的事情。
可是她怦然心动了,那心跳声如密集的鼓点。
“我该如何称呼你,弟弟?”她歪头轻轻问道。
“羽衣结女。”她说。
“嗝~”然后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
一个小时之前。
羽弦稚生坐车前去了成田区的女装店。
在那里等待他的,是提前用电话约好的白泽理惠。
如同之前那样,他坐在梳妆台前,而白泽理惠则是熟练地给他化妆。
那是镜子里走出来的他,另外一个世界奇幻的倒影。
羽弦稚生的次形态,羽衣结女。
想要帮助黑木童拿下女子组冠军的愿望无比强烈。
这是他早就答应好的。
他不确定神绘灵会不会去女子组会场。
更不确定庆应私塾准备的『教堂』会不会用在自家姐姐身上。
因为不确定,所以就要羽衣结女上了。
她上了,那就基本上等于是无敌了。
小小的药间寺清鹤,不足为惧。
因为,她和花鸟风月会为黑木童伴舞极乐净土。
而在上场之前,她还准备玩一个大的,吸引全场的注意力。
所以她托人买了一个加长的喷雾气。
既然都玩了,那一定要玩最刺激的,干就完了。
毕竟调皮的是羽衣结女,你找我羽弦稚生算什么回事?
妆容画好了。
镜子里的自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他不是好色之徒,却想亲吻镜子里的自己。
“这种形态真他娘的是毒药啊。”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了,“那么我先回去了,不要对雪子说我早上来过。”
“哦对了。”他又顿住脚步,“雪子平常会看我比赛么?”
“看啊,怎么会不看。”
白泽理惠放下手里的化妆盒,指着休息室里的沙发:“平常她都是在那里看你的表演,有时忙,看的断断续续,她就回家看重播。”
“我以为她不会看我的。”羽弦稚生轻声说。
“怎么可能,她一次也不落,看完之后就抱着我哭,说很想你。”白泽理惠笑了笑,“她大概觉得她是个倒霉蛋,所以不敢提及你的比赛,怕给你带来不好的运气吧,她以前可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的。”
“真是笨蛋女人啊。”他说。
“她快来上班了。”白泽理惠低头看了看腕表,“你要等她么?”
“不了,比赛快开始了。”羽弦稚生摇了摇头。
其实,时间是充分的。
见面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可是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不顾一切地留下来。就抱着她的大腿,哪哪都不去,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
“事情就是这样的咯。”
坐在地板上的少女耸了耸肩膀,对着黑木童笑着说。
“我觉得他们不会把『教堂』来对付我,那应该是为你准备的杀器。”黑木童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她的耳环。
“但我更喜欢万无一失,有我助攻,谁来都没用。”她说。
“我美么,姐姐。”她忽然问道。
“耳环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份。”
“等比赛结束送给你好了。”
“姐姐,我想要抱抱了。”她又说。
“来吧。”
晨光微醺,空气中漂浮着发光的尘灰,风拂动着蓝色的窗帘,那颜色一直延伸到天空里,外面传来猫的叫声。
暗低的呻.吟声,教堂橱窗的花色。琉璃般的醉响,彼此回应着。
“不愧是姐姐的身体啊。”她的手紧握着。
“可我觉得今天吃亏的是你,才对。”她听见姐姐说。
阳光害羞地躲了起来,过了会儿,它才又敢冒出头来。
东大艺术的车子行驶在路上。
今天的气氛反常的宁静。
“那是谁啊?”赤木凉介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大槐义勇。
“我不知道啊。”
大槐义勇目不转睛,人已经看傻。
“看我去搭个讪。”赤木凉介将头发往后梳起。
“滚。”黑木童头也不抬。
赤木凉介将头发放下,坐回原处。
欲哭无泪。
黑木童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了。
即便黑木童自己不说,但她和羽弦稚生的关系,大家也都看在了眼里,明白在心里。
可是,我搭讪别人都不行的么?
“话说,老大今天怎么没来?”夏目轻音说。
“他已经去了男子组会场了。”黑木童心中一紧,她并不擅长撒谎的。
“羽弦君怎么没叫上我们两个。”赤木凉介说。
“你们有用?”黑木童反问。
“我们没用么?”赤木凉介转问大槐义勇。
“有么?”大槐义勇挠了挠头。
坐在黑木童旁边的少女哧哧一笑。
调皮捏,好玩捏。
等到了比赛会场,工作人员把带来的乐器一一通过后台运送到选手休息室,同时还有在比赛上能使用到的道具。
“这个给我就可以了。”羽弦稚生指了指那一枚大喷雾器。
工作人员脸红心跳地把大喷雾器递到她的手里。
羽弦稚生接过来,扛在了肩上,勇勐无双。
要上了哦!羽衣结女!
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