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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疾风般砸来,在羽弦稚生的童孔中越放越大,时间好像电影般被拉长,一帧帧血影叠加在一起,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脑海中雷鸣电闪。
羽弦稚生的脑袋勐地往旁边一偏,借着墙面的反推力扑滚到一边,锤子落空,惯性带着森美画朝着墙上撞去,此时穿着华丽十二单的她,脸庞阴森恐怖,无异于从井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缓慢地爬起来,阴恻恻的笑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不是开玩笑,这疯批是来真的?
羽弦稚生的脑海一片混沌。
他大口地喘着气,拼命地压抑着心中的恐惧,连滚带爬地冲向暗门处,但门被一把锁链死死地锁住了,彷佛铁水浇筑,晃动不了丝毫。
“板仓!喂,板仓!”
他使劲儿拍打着,呼叫着,试图让板仓听到他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抹希望,尽管他知道这希望十分渺茫,这里距离内厅相隔一层楼,中间还跨度了数个大房间和一个地下影厅。
颤抖地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信号也没有。
大概这里提早就安置了信号屏蔽仪。
这说明不是临时起兴,而是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就等他来。
羽弦稚生转过身来,背部紧贴着门,身体里的激素疯狂分泌,心脏凶勐跳动,几乎要从胸膛里跑出。
说实话,他目前的身体素质算不上多么好,前两天也只是刚开始进行体能训练,就眼下而言,肌肉酸痛也没有恢复。
要说跟森美画打一架,他有信心能把她压在身上狂揍一顿。
但他妈的,她拿着锤子啊!
拳头再硬也干不过锤子啊!
而且对方明显也经过专业训练,扑杀姿势极其标准,一上来就是袭击要害,就是冲着杀人而来。
‘我一个滑铲’羽弦稚生脑海一片混乱。‘我一个滑铲我就死了’
实在不行就色诱?
不,对方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癫状态,色诱也没用。
面前的姑娘,跟莉奈良子,完全不是一回事,莉奈良子是用权力压人,调兵遣将,不需见血色滴落,而这家伙则跟汉尼拔、电锯狂人的类型,有事儿她是真上啊!
望着缓步逼近的森美画,羽弦稚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神落在一旁的货架上――不能坐以待毙。
人在死前会想很多东西,对方不惜命那是对方的价值观有错,他好不容易这辈子活的那么幸福,遇到了值得珍惜一辈子的雪子,就这样死掉也太冤枉了。
“别担心,羽弦君,不会痛的,就一下。”森美画低声道,锤子在地面拖动,发出刺啦刺啦的摩擦音。
羽弦稚生在心里骂了句艹。
不会痛你怎么不给自己来一下?
“那个,是这样的,画。”羽弦稚生一边防御一边朝着货架走去,“喜欢一个人呢,很正常,我也......对你很有好感。”
“真的么?”森美画停了下来。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愿意来。”羽弦稚生大声道。
“可你的曲子,我已经听明白了。”森美画轻声说,脸庞带着鬼魅凄惨的笑容。
“曲子什么的无所谓吧,观众那么多,我总不能表达爱意吧,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羽弦稚生试图安慰她,这时候顾不上什么面子和贞操了,活下去才是希望。
“这么说,你也并非不爱我?”森美画的眼眸绽放奇异的色彩。
有戏,羽弦稚生心中一喜。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先以同伴的身份相处,然后慢慢培养感情对吧,你也不想感情来的太快将来我不懂珍惜吧?”
“是这个道理。
”森美画似乎想通了,眨了眨眼睛,“羽弦君考虑的很周到。”
“那你先把......”
“可是我不信呐,羽弦君。”森美画清丽一笑,“还是把你永远地留在这里,我才会觉得安心。”
她速度加快,直直地冲了过来。
羽弦稚生的小腿绷紧,迅速窜到货架旁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货架朝着森美画的方向推倒而去。彷佛看到了森美画被压在货架上,而自己骑在她身上爆锤的场面,这个瞬间羽弦稚生的心绪都在发颤。
然而,货架一动不动。
“g?”
他面色一窒,低头看到货架下面钉着钢钉,为了加固,上面还扭了一圈螺丝。
这......电影里像这种情况不是一推就倒么?
怎么到我这就歇逼了?
愣神的瞬间,森美画从背后袭来,锤子朝着他的脑袋砸去,羽弦稚生勐地缩起脑袋,锤子落在货架上的玻璃瓶上,腥臭的液体四下横流,一只断掉的手掌从里面滑了出来,落在羽弦稚生的脚下。
手掌已经泡的发白,但在福尔马林的作用下,依然新鲜。
“羽弦君,为何要逃呢?”森美画的声音若有似无,披散开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覆盖上清浅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话音未落,她再度扑来,两人沿着一米等高的货架来回绕行,羽弦稚生是秦始皇,这疯批姑娘就是荆轲,她嘴角露着疯狂的笑意,似乎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刻,望着羽弦稚生那一副小兔子般惊恐的神色,身体里的液体迅速分泌。
愉悦!太愉悦了!
老娘我要快乐到不行啦!
东大艺术的神明之子、妈妈粉的心肝宝贝,人品无可挑剔,长相比人品还要璀璨,居然在自己的手下,露出这种卑怯的神态......啊呃,哈,她体会着这种快乐,黏液拉丝的口腔艰难地微喘着,热气不停地吐出,脸庞的表情极度不协调,兴奋与绝望好似戏台上的老戏骨来回变脸。
她用锤子的木柄推倒一串玻璃瓶,有着家具水桶的大小的瓶子朝着羽弦稚生砸去,尽管躲避已经很快,可落在地面炸开之后,液体飞溅在他的身上,还是躲闪不及。
羽弦稚生脚底打滑,速度变慢,森美画大笑着扑来,将他压在了身上,她从单衣下掏出捆在大腿上的皮绳,将羽弦稚生的手绑在背后。
森美画将他带到那把血迹未干的椅子上:“羽弦君,你坐啊。”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羽弦稚生扭曲挣扎,嘴巴微微喘气,愤怒几乎把胸腔填满,“你弟弟知道你是个变态么?”
“他当然不知道。”森美画轻声道,“我不会让他知道。”
“我死了你逃不过的,要不了几个小时,板仓就会怀疑,这里就会被警察给包围,你有想过你的家族么,还有你的弟弟,以后他该怎么活?”
“如果阿狐知道,他一定会为我开心的。”
“而且,我说过了,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