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朋友。”童溪眸子微微下沉，不想去看他眼底的质问，声音带着一丝失落：“还有那份设计稿，我每次画完都锁起来的，压根不敢在办公室拿出来，御景龙湾的佣人更不可能碰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给了我大学教授指点……”
下颌骤然被他扼住，赫连爵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言辞咄咄逼人：“别人出卖你，不是你的错，告诉我，你那个朋友和大学教授是谁，我替你查清楚。”
两人挨得很近，她甚至能看清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中，自己的倒影。
她咬了咬唇，婉拒了：“暂时不用了。”
“难道你还对他们留情？”赫连爵不悦：“记住，职场法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今天他们能出卖你一次，以后就能第二次、第三次！你想清楚，我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及时来救你和孩子，你任何一点失误，可能都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童溪也有些不高兴了，拉着他的手腕：“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只是这是我和他们的事情，我更想去问个清楚明白，你懂么？”
赫连爵语气一沉：“别把你的善良当成他们谋害我孩子的筹码，如果你解决不好，我不会心慈手软。”
“……”这么说，算是让她自己解决了吧？
默了默，童溪忽然觉得有些可悲：“谢谢你。”
亏她真的把她当成好朋友，把他当成好教授，可实际上……等等，难道那次她和童雨薇吵架，也是演给她看的？
那这一切，未免太恐怖了！
——
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
在童溪的坚持下，赫连爵虽然脸色阴鸷得能溺出水来，但还是如约将她送去了比赛的会场。
经过了一上午的等待，众人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随着广播一次次安抚众人的情绪，顾佳雪低眸看了眼腕表。
“现在已经四点五十五了，如果童溪过了五点还不来，难道我们也要一直等下去么？”她和几位年长的评委商议。
协会的主席垂了垂眸子：“那佳雪你的意思是……”
“再等五分钟，童溪还不能来，那就直接保留她的参赛资格，让她明年再来吧！”顾佳雪好看的唇角勾起，声音虽然温婉，却又不容置喙：“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但一等再等，未免太当儿戏了……”
“诸位觉得怎么样？”
“我认可顾小姐所言。”
“没错，童溪说不定就是仗着有赫连爵撑腰，所以才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然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这个时候不舒服，说是去了医院，谁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一言一句的，将气氛推到了更高点，台下的其他参赛的选手也都在等着五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