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把手机连接放映机,然后将赵欣怡发来的女老师照片投影到屏幕上。
两人则是坐在下面分析:
“这个老师一看就是教英语的,你能感觉到吗?”
“能。我觉得可以签下她,以后有英文环境的剧本可以让她上。”
“我就说嘛,赵欣怡还是谦虚了,到现在都没看过一个和她差不多好看的姑娘,她还唬我说好多比她好看的。”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一轮筛选完,正好赵欣怡下班回来了,还给刘尚盛海亮带了夜宵。
三人一边吃一边商量。
盛海亮问刘尚:
“刘哥,你那个剧本确定下来了吗?”
刘尚摇头:
“最近文思枯竭,实在没啥好本子。”
赵欣怡吃着串,安慰刘尚:
“可以理解嘛,影视圈哪有一人身兼多职的,你又拍又演,还得自己写本子,本身就不合理。”
盛海亮又问:
“对了,刘哥,我记得你之前发帖找写手的,有没有回信。”
刘尚噢了一声:
“我还没翻邮箱,我来看看。”
因为价格公道,宣传到位,这会刘尚的邮箱里已经有不少的投递者了。
按照刘尚的要求,应试者都在附件里上传自己曾经的作品作为参考。
刘尚把作品挨个放在大屏上,三人一起看。
有好有差,三人意见不一,直到遇到一位把三人都给看沉默了。
“听说那天,她的晾衣杆从楼上掉到楼下,砸到了一个叫西门的男人。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天砸到的是他,砸倒的却是我。
我叫武大郎,卖炊饼为生,日复一日。
我喜欢做炊饼,因为有炊饼的地方就有烟火,而我喜欢烟火。
就像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只要她还在这个家里,这个家就是有烟火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家不光有烟火,还有炮火。
还记得那天,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我继续追问他,他却不言不语。
我明白,没有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也是那一天,我撞破了家门,也撞破了他们。
一分三十七秒之后,那个叫西门的男人给了我一脚,我倒在了从前往后数第七块地板上。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不止我的生活日复一日,她的生活也是日复一日。
我看到她掉落在地上的衣裳,也看到了我掉落在地上的尊严。
她弯腰,捡起了衣裳,我弯腰,选择了原谅。
我问她,可不可以不要再见面?
她问我,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你弟?
我答应了她,她也答应了我,我不告诉,她也不见。
有时候,不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而是你偏要喜欢不喜欢你的人。
所以我愿意等待,我也习惯了等待,我可以等待一个客人的回头生意,也可以等待一个女人的回心转意。
但一念既出,万山难阻,一个人要是想走,留是留不住的。
她终究还是出了门,出轨的出,西门的门。
从西门那里回来的时候,她满面潮红,眼里春风,那一刻,我突然很嫉妒西门,我很想知道,被一个人真心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可是我没有机会了。
山前不相见,山后就别相逢。
我告诉她,我会休了她,让她走,这可能是我这一生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
她沉默了很久才问我,她和西门的事,真的不告诉武松吗?
我告诉她,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是诚信,说不说,就不说。
我以为做成了一笔生意,没想到却赔上了一生,生活永远比生意难做。
她信了我,转头又信了王婆,就像她今天喜欢炊饼,明天却爱上油条,人生无常。
我依旧记得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大郎,该吃药了。”
那碗药刚入口我就明白了,酒越饮越暖,药越喝越寒。
喝完药以后,我做了个梦,她和着面,我烧着饼,屋子里弥漫着烟火味。
当我走出屋子的时候,我以为我会醒过来。
谁知道,原来有些梦是永远醒不来的。
”(摘自b站up‘王左中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