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朦胧的月光,一口惨白的棺材露了出来。
棺材惨白,这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那白色的棺盖上居然画着一个猩红的鱼头。
二炮蒙了,他说亲眼看到方婷下葬。
那时棺盖上分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会出现这东西。
看到鱼头纹,我比他还要震惊。
怎么又是这东西。
可以肯定,它绝不是自然形成。
是有人用某种动物、或者人血画上去的。
谁会在一口掩埋的棺材上作画。
答案不言而喻,这不是绘画作品,而是一种仪式。
确切点说,是某种咒术。
方婷的尸变与它脱不了干系。
“落哥,还开吗?”
二炮十分害怕,怯懦着想要走。
我没有回答他,抄起铁锹在鱼头纹上用力地划了三道。
书上说,咒印这东西不管怎么厉害,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必须完整。
一旦出现破坏,哪怕是一丁点,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这三道划痕下去,就算不能把它全部破坏,也会失去一多半的效果。
听完我的解释,二炮还是不肯继续,嘟囔着回家再叫些人来。
我上去就是一脚,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把尸变的方婷尽早消灭,别说你我,就是整个小南庄的人也要玩完。
我倒无所谓,反正姥爷已经死了,毫无留恋,但你的父母兄弟可全在这儿呢!
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这话说到他的痛处,一边骂街,一边和我撬棺盖。
不是我不肯叫村民来帮忙,实在是他们现在对我有成见,未必肯来。
再说,一来二去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万一再让她给跑了怎么办。
棺材并没有封钉,开启并不难,稍一用力便挪开一个大角。
二炮在大头,我在小头。
我看不清楚,张嘴就问:“有人没?”
他答应一声说有人,随后裂了一下后槽牙,似乎觉得奇怪。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不确定地说:好像看到了胡子。
我说放你娘的屁,方婷可是黄花大闺女,就算尸变也不可能有胡子。
说到这里,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尸变不是鬼魂,是有实体的。
如果要在坟墓中出入,肯定会有出入口。
可刚才根本没有发现洞穴。
‘哗啦!’
被我调笑后的二炮有些恼火,一个用力将棺盖掀翻在地。
一阵山风吹过,遮掩月光的乌云尽数吹散。
一缕皎洁的月光,洒在棺材上,将里面的一切照射得清清楚楚。
“你看,我说有胡子吧……”
二炮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直勾勾地看着棺材里的尸体,半天没有出声。
仿佛,此刻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啊……”
下一刻,他发出一声惊叫,不要命地向上爬去。
而我,则张着大嘴看着棺材里的人,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
因为,棺材里躺着的并不是方婷。
而是!
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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