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秦老太去照看秦大无法脱身,元宝人太小,这两人都是帮不上忙的。
至于宣于渊……
下地是要用力气的活儿,这人的腿伤未愈,走动不方便,别说是双脚陷在地里翻土,只怕是下了地连蹦都蹦不利索。
别说是帮忙,不添乱就算是不错的了。
她今日原本还想要不花些银子雇人来帮忙,可打听了一圈却发现,村里谁家都忙着,没谁能为了三瓜两枣的散碎铜板耽误了自己家的庄稼。
去外头请人也不是不可,可花出去的工钱就高了。
今年地里的收成还没出,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儿。
要是把翻土的成本弄高了,一年到头就相当于是白忙活了。
玉青时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去挖。
她把抹布洗干净挂好,轻声说:“元宝吃过早饭要是闹着去地里,你就任由他去。”
“来回的路他都是认识的。”
玉青时说得轻描淡写,宣于渊却觉得像是被一口不上不下的气堵住了喉咙。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不知名的烦躁,呵了一声说:“那你就自己去吧。”
我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他恶狠狠地扔下话拔腿就走。
背影都透出些许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凶狠。
玉青时满眼莫名其妙地拧起了眉,心想:这又是怎么了?
她不是做惯了苦力活儿的,今天在地里折腾了一日,撑到这会儿也有些顶不住了。
把该收拾的收拾好,就忍着浑身的不适早早去睡下。
次日一早,鸡刚叫了三声。
玉青时揉着酸疼的腰起了床,淘米在锅里焖上粥,加了足足的水确定不会糊后,背上背篓拿上锄头踩着露水出了门。
她前脚刚出门。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侧屋就起了响声。
宣于渊阴沉着脸杵着拐蹦出来,看了眼灶上的粥以及之前放背篓和锄头的地方,控制不住地咬牙。
他快把手里的拐杖捏碎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充满了戏谑的男声。
“三爷,看样子人家姑娘似乎并不想让你帮忙。”
宣于渊有心想搭把手,只是作恶的心思不减,一直在等玉青时开口。
他原想着玉青时只要开口说一句,他就跟着去的。
毕竟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奔波,他也于心不忍。
可谁知玉青时真能如此硬气。
他足足等了一夜,今早还特意早早地爬起来把衣裳都穿好了,可这人就是死活不吭声!
听出张堰话中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宣于渊忍无可忍的用手肘往后狠狠一撞,成功听到一声吃痛的吸气声,心口郁气才稍微消了些。
然后径直就去拿起了另外一把锄头。
张堰捂着被撞的地方暗暗吸气,忍不住道:“人家姑娘不想让你去,你去作甚?”
宣于渊不满回头,狠声说:“她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小爷凭什么听她的?”
说完拎着锄头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出。
张堰见状目瞪口呆。
“去帮忙挖个地,怎么还弄出了上山打劫的气势?”
他嘀咕完关上的门再度打开,去而复返的宣于渊黑着脸说:“你在这儿帮我看着那孩子,确定灶里的火不会熄,锅不糊底。”
说完他摔门就走。
张堰瞠目结舌地张大了嘴。
“合着我是来帮你做饭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