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用力地啐了一口,面带羞恼地瞪起了眼:“误解?”
“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动脚的靠那么近做什么!”
“你去街上找个姑娘家这么试试,看谁不骂你一句登徒子!”
似是怕宣于渊还敢放肆,玉青时紧张地抓紧了手中木棍,绷着声线说:“我警告你,别乱来,只要我一喊,村里人立马就会过来,到时候打不死你!”
宣于渊静静地看着玉青时没言声,眼中幽光看得玉青时心头不住打鼓。
玉青时不掩惧怕地咽了咽唾沫,一手抓着想奔上前的元宝,动作僵硬地想朝着屋内挪。
场面一度僵持,空气中弥散的也是令人窒息的凝滞。
玉青时正挣扎如何脱困,门外不远处就响起了秦老太与人说话的笑声。
“秦大娘,你这是去山上找山芋头了?”
秦老太笑呵呵地应了一声,语调透着说不出的高兴。
“不是,原本是去割草喂鸡的,可没想到顺着草根子拢窝一拔,就找到了这么一窝山芋头,你瞧,个顶个的漂亮,一会儿洗干净蒸上,够一家子吃上好几顿呢!”
“哎哟,这瞧着是不错,大娘你今天运气可真好,我那日特意起了心去找,都没找到这么好的……”
听着秦老太的声音越发清晰,玉青时面上怒意稍褪变成了来不及掩饰的紧张。
元宝激动地抻着脖子脆生生地喊了声:“奶奶!”
玉青时想捂他的嘴没来得及,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宣于渊透出暗色的眸子,心头猛然一紧。
秦老太就挎着个篮子走了进来,见门口站着个男人吓得呦了一声。
下一秒就听到玉青时带着惶恐地喊了起来:“奶奶别进来!”
玉青时将一脸懵的元宝朝着屋内狠狠一推,张嘴就喊:“来人啊!这里有官府逃犯!”
听到官府逃犯两个字,宣于渊合并成掌的手无声一僵,眼底杀意尽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说的难以置信。
玉青时浑身打颤地挡在了门前,用木棍指着宣于渊的脸就说:“之前我在镇上时看到过一张官府张贴出来的通缉令,那画像上的人身上就有别人没有的图,你看他肩膀上的那个图,分明就是山匪才有的,这人恐怕不是落难顺水漂到咱们这儿的,很有可能是被缉拿的逃犯!”
“奶奶你快去喊人来,抓了他去报官!”
秦老太一听逃犯两个字吓得惊掉了魂,手里挎着的篮子往地上一扔,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村子里左邻右舍隔得都不远,谁家有点儿啥动静,顺着风就能飘出去很远。
这里呼喊不停,几呼几吸的功夫,不少拿着家伙的村民冲了过来,将茅屋不大的门前挤了个严严实实。
群情激奋间宣于渊面无表情地看向抵在门前的玉青时,眼角眉梢都充斥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你说我是逃犯?”
玉青时又怒又怕地瞪着他,梗着脖子恨声说:“你看你肩上的黥图,你不是逃犯是什么!”
世有黥刑,是指在犯人的面上或额头刺字,再染上青墨,作为受刑的标志。
按律获黥刑之人,皆是罪大恶极者。
玉青时这么说,她先前的异色倒也能解释得通。
只是……
宣于渊垂首看着自己肩上堪称精妙绝伦的彩绘,忍无可忍地说:“这不是黥图,这是……”
“我管你是什么!”
“有什么话,你到了官府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