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唐门大宅
无垢和刍狗踏入唐家大宅的时候,地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大厅和内堂的血腥味比院里更重。
刍狗捂着鼻子,“不进去了,把椅子搬到院子里来。把人带过来。”
唐门上下四百口人,如今就剩下跪在眼前的五个人。十五天前,唐家军倾巢而出直逼中州。京都收到消息,军团卫出动了一百零八骑精锐抄他老巢。唐家留守在泗州的军队虽有城墙为屏障,但遇上以暗夜之王著称的军团卫可谓不堪一击。一百零八人个个武功高强,破城的之际甚至没有惊动城内的百姓。随后一百零八骑血踏唐门,满门哀嚎。
如今跪在无垢和刍狗面前的五人,正是唐家五老。他们每一位都曾是朝廷栋梁,爵位加身。如今个个蓬头垢面,满身血迹,跪倒在地如丧家之犬。
无垢走到五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侯爷,陛下对唐家不够好?”
五人中有一个人须发皆白,正是上一任唐家家主,平远侯唐真。
“唐家世代沐浴皇恩,对刘氏耿耿忠心,可昭日月。”
刍狗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弯下腰去,止也止不住。“侯,侯爷,您这耿耿忠心,陛下可消受不起。”
无垢回头看了刍狗一眼, 示意他适可而止。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行吗。”
唐真不为所动,他挺直了腰板,“唐家效忠的是宪宗朝。那显宗杀妻杀女,如此不仁不义的人怎么能当天子。如今的朝宗和他父亲一样,亲相门,远忠臣。我唐家反他,是众望所归。”
无垢再问他,“你儿子带兵征伐中州,却把家眷都留在泗州,就不怕……”
唐真的腰板挺的越发直了,“这便是我唐门的决心。”
刍狗一脚踹在唐真背上,唐真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再也无法站起身,看来是被踹断了脊椎。唐家另外四人突然暴起,扬起手上锁链向刍狗甩去。刍狗身形一动,从四人中间穿行而过,手在他们每人脖子上都轻轻抹了一下。
四人还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像开闸的洪水般涌出。他们同时倒地,很快在地上抽动几下就不再动弹了。唐真眼睁睁的看着一切,背上的剧痛都及不上此刻的心痛。他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看向刍狗的眼神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刍狗被他看得心头火起,上去就要了解了他,却被无垢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