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钱师傅眉头微皱,沉思片刻,他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这便去试试。”
没有任何犹豫,钱师傅拎起酒坛,告了声退,便走出了包厢。
这年头,手艺人极少。
能学得一门手艺的机会更是难上加难,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钱师傅自然不会放过。
一晃半个月,钱师傅都泡在酿酒房里头。
那半坛子酒他是品了又品,终于叫他给捣鼓出了那么一小坛米酒。
看着自己耗费了半个月心血才酿出来的酒,饶是钱师傅这般不苟言笑之人,也忍不住咧起了嘴。
甚至等不及徐老爷来酒楼,他提着坛子,便兴冲冲的跑到了徐府。
见他有了成果,徐老爷自然高兴,连忙让徐管事取了酒杯过来。
酒液缓缓从坛中流出,钱师傅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徐老爷,“老爷,您看这酒如何?”
徐老爷举着酒杯,转了一圈,仔细看过后,点点头,“嗯,这酒澄清透亮,看上去与沈娘子酿造的别无二致。”
听了这话,钱师傅面上的笑容越发浓了。
正想谦虚几句,徐老爷已喝了一口杯中酒液。
他捋着胡子,仔细品鉴。
沉吟许久,他才放下酒杯,叹道,“你这酒观其形,确与沈娘子的酒没甚差别,但这口感和味道,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闻言,钱师傅面色微苦。
徐老爷这话说得委婉,但他又何尝不知,自己酿的酒,终究是比不上那个乡野妇人的。
她酿的酒,入口清香,滋味甘甜,而自己的,无论尝试各种办法,总是有一股子苦味,涩味。
历时半个月,他不过是仿其形而已。
关于这酒中的精髓,他是半分也没触及到。
“大概是酒曲的问题。”想了想,钱师傅苦着一张脸说,“沈娘子用的酒曲似乎非常特别,无论我如何仿造,也做不出同样的酒曲。”
“酒曲……”
腆着肚子,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徐老爷猛然转头,看向徐管事。
“今日沈娘子是不是要来接她儿子回家?”
“快,快去留住她,今日无论如何,我要知道这酒的酿造之法!”
闻言,徐管事急急忙忙便去了后院。
谁知刚走进徐玉臻的院子,便见屋里接二连三的丢出几个纸团。
徐管事一愣,连忙走进去,一脸关切地问,“哎哟,我的小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
“走开,别烦我!”
徐玉臻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前,抓耳挠腮,根本没空理徐管事。
见他还杵在眼前,顿时气急败坏,“还不快滚,若是害我做不出卷子,几日后在那沈清仁面前丢人,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
早已习惯了徐玉臻嚣张跋扈的性子,徐管事根本就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倒是自家少爷会主动做卷子,这倒让他这个一心为徐家考虑的经年老仆十分欣慰。
正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却突然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一只脚都已经踏出门槛的徐管事,猛然回头,“敢问少爷,那沈公子如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