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某见许姑娘也是利落之人,便也坦然相告吧。”
梁辰决定全盘拖出。
经过几日相处,他已经看出来,许青欢是那种是非分明,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对这种人,坦诚见坦诚,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藏头露尾,一旦被对方发现,定然会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
于是。
梁辰将自己的身世,以及被杀,再侥幸逃脱,后来又暗中打探发现白狼匪等事情一股脑儿的讲了出来。
当然他没有讲自己如何获取《公输图鉴》的事情。
这些可是真正的秘密。
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实不相瞒。”
梁辰见许青欢手里的茶已经逐渐空掉,又起身给后者添上一些,苦笑道,
“原本接近许姑娘,也是为了此事。”
“但之前,我并不知道许姑娘性子,为以防万一,便没有多说,而是借着破案和姑娘多多接触了些许。”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已经看清楚,许姑娘是真正的侠肝义胆,惩奸除恶之人。”
“所以,这件事也就可以和盘托出了。”
“许姑娘不必为难,若能帮忙,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帮忙,梁某也绝不会怪罪。”
“毕竟那白狼匪确实有些手段……”
梁辰后面这些话,可算是处处心机。
坦诚相见,诉说苦衷。
把自己恰到好处的摆在弱势。
引起许青欢的同情。
紧接着,又给许青欢戴上一顶侠肝义胆的高帽子,再加上救命之恩,算是给后者逼到了墙角,基本上没有别的选择。
最后,还反着说一句白狼匪危险,算是激将法。
他把许青欢的性子,从里到外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这番话,就是完全针对许青欢而言的。
让后者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所说当真?”
果然,许青欢听完梁辰的话,直接便是道,
“若是真的,我是一定要帮忙的,这群白狼匪祸害多端,就算不念你的恩情,我知道了它们的存在,也要收拾了他们!”
“千真万确。”
梁辰面露感激,道,
“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梁家那位主母,现在就已经被白狼匪里那位擅长易容术的匪徒所取代,若你不信,可想办法试之,我相信她一定会露出破绽。”
……
清晨。
当阳光升腾而起的时候,忙碌仓皇了一整夜的红叶镇,便是已经恢复正常。
早餐的摊位陆续摆好,小贩们开始扯着嗓子揽客。
孩童们虽然昨晚上受到惊吓,但此时都已经恢复,干活的干活,去私塾的去私塾。
街道上一派热闹。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世事似乎本就如此。
痛苦的事情没有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很容易被忘却。
“走好。”
“希望你们下辈子投胎能投个好人家,别再牵扯这种身不由己!”
梁辰蹲在折纸人的院子里,正在给死去的张铁父女烧纸。
他没有觉的谁对谁错。
谁该死。
或者谁不该死。
他只是想求个问心无愧。
他心里有一点觉的张铁父女可怜,就过来烧纸祭奠亡灵,仅此而已。
烧完纸。
梁辰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前往红叶镇的屠宰场。
昨日他和许青欢说清楚情况,对方已经决定帮忙,今早天不亮便启程去江州,说是和江州奉天司的上层人员汇报此事。
应该还要借机试试梁家主母的真伪。
后者虽然对这件事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