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没睁眼,用力的咬了下,陈娇娇唔了声,抽出埋头进他脖子处,“疼。”
“陛下放我出去走走呗,我躺的腿都肿了。”
“累死朕后可以从朕尸体上跨过去。”
陈娇娇憋住笑,抱上他的腰,也闭眼不再说话。他心跳声和身上熟悉的气息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
晚上,祁宴醒的时候身边人还没醒。
他不满的捏住她的鼻子,用唇堵住她的唇,等她哼哼唧唧不悦的被憋醒,“陛下!”
“不是睡多了睡不着了吗?”
祁宴坐起,下了床,欠的债确实得补。
他捏了捏眉心望着桌上的一堆,倏尔发现自己闲了两日懒散了,想一把火烧去,就当没有。
陈娇娇揉着眼睛坐起,他忙着自己的事,她也不敢打扰,抱着双腿耷拉着脑袋发呆。
“陛下,”高恭德轻叩门,走进来的托盘上放着两碗药,“陛下,药好了,给您放这了。”
苦味从门边都能飘到鼻尖,陈娇娇烦恼的皱眉,怎么还多加了一碗呢,身体好很多了,还要喝药,没完没了了。
但想着之前他的态度,她还是小步的挪到桌前,从高恭德手中拿过药碗。
“这碗是殿下的,殿下当心烫。”
还有一碗不是她的吗,陈娇娇不解的歪头,他写着字她也不敢打扰,点了点头叫高恭德下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索性一鼓作气,端起碗,她大口的吞了一口。
“过来!”
桌前人突然开口。
“陛下,我马上就喝完了,剩一口了,真的。”
陈娇娇赶忙伸长手,认真的给他看碗里还剩下一小半的药汁。
他蹙眉,面色不虞的样子,看的她有些害怕的准备赶紧喝干净。
“你敢站那喝下去,朕就命人重熬一碗,”祁宴冷着脸勾手,“上来。”
陈娇娇实在搞不懂,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被他一把拉到腿上。
吓唬她的人是他,非要她过去的人也是他。
小姑娘鼓起嘴显得格外不满,抱怨意味满满。
祁宴盯着,伸手环住她的腰肢,突然垂头抵上她肩窝,“不差这几次,喝掉。”
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不在他怀里喝药,这一次也不许例外。
他甚至想看小人哭哭啼啼,抱着他撒娇嫌苦不肯喝。
呼吸喷洒在锁骨上,弄的她有点痒,陈娇娇小口的抿着药,在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陛下,苦,我想吃糖。”
他没有反应,手心慢慢的抚上她的后背,唇在她脖颈上游走,留下齿印。
最后停留在她耳垂,“殿下。”
两字一出,陈娇娇猛的一僵,手下意识的捏紧,茫然的不敢去看他。
很多时候她是不明白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算的上他什么人,他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没人挑明,也没人去梳理,缠绕着被困住的不仅是她,也是他。
笼子中的人是两人,分别被困在一角。
眼泪滑落,顺着蹭到祁宴脸上,他垂眸额头靠在她脸侧,眨眼的样子像是在发呆。
手中的药碗阻碍了她想抱他,陈娇娇扭动了下身子,凑上去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
讨到了亲亲后,心满意足似的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药。
嘴里被递上一颗糖,陈娇娇张口,再看过去他面色平淡,一如既往。
“陛下,这碗还是我的吗?”
“朕的。”
祁宴端起,喝了下去。
以前不想解这个毒,麻烦。喝过一次,剔骨般在五脏六腑里搅劲,就连他都难以忍受。
他一直分出一部分内力压制这个毒,只能提起不到往日六成的功力,等到春天他需要自己全部的武力用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决胜局。
也有趁着她在的想法。
陈娇娇疑惑的眨眼,“陛下身体里的毒还没清掉吗,还需要喝药啊。”
“嗯,娇娇下手挺狠。”
他随意将空碗掷回桌上,扭动了下手腕重新提笔。
还能清醒的时候,他想赶紧解决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