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这个,我要吃橙子味的,被陛下吃掉了!”
祁宴觉得好笑,忍俊不禁的摸了摸她的头,揉着她的小脸,擦去眼泪,“叫他们再拿一盒过来。”
他抬手,站在远处妄图挤进地缝的南南看到,是是了两声,赶紧跑去拿糖。
心中不免吃惊,后宫空虚,这位主子未来到底会给个什么封号,能这么闹陛下。
“丢不丢人?”
祁宴凑近捏了下她的脸,陈娇娇用力的哼了声。
泪眼朦胧中,看到何舒明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几盒糖。
她埋怨的搂上他的脖子,大声说,“陛下抢人糖才丢人!”
何舒明听到了,也看到祁宴脸上的无奈的笑意和怀里哭哭啼啼的人,不免也想笑。
陛下抢人糖吃啊,羞羞羞。
“给您哎。”
陈娇娇才两三下抹干净眼泪,从何舒明手里接过,打开盒子心满意足的吃到了橘子味的糖。
小脸上还挂着泪水,唇却弯起来。
“出息。”
“哼!”陈娇娇捻了颗别的味道的,强塞进祁宴嘴里,“陛下喜欢就多吃点。”
这个不甜了,祁宴咬碎,没味道,没意思。
“有事?”
见何舒明没走,他不耐的皱了下眉抬头。
何舒明一脸心痛自己不受宠的样子,装了会儿从身后拿出几卷画卷,“春天您怕是得办选秀了,这是几家皇后的人选,您先看看。”
他试探的询问,下意识的打量了下陈娇娇的神色。
她仿佛没听到一样,玩着手上的铁盒子,又往嘴里塞了颗糖。
祁宴盯了下米白色的画卷,颜料能透过纸背,五彩的叫人头疼。
“放下吧。”
“您得看看,知道您没喜欢的,但是春天一定得决定了。国不能一日无母啊,陛下。”
何舒明苦口婆心,祁宴心里也清楚。
“王家那个女儿也在里面?不行就她吧。”
陈娇娇眨了下眼,没说话。
“在,王伊然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要不请人先接进宫来?”
至少也得培养下感情,何舒明纠结的搓手。
“接到你府里可以。”
“您又..........,哎,哎哟。”
祁宴神色淡淡,一手还把玩着手心里的小手。
看的何舒明一头两个大,不得不提醒一下,“陛下,皇后的人选,不可随便,后宫里也不可以。”
不可以有谁,三人都心知肚明,此事说实话陈娇娇今日之前并没有考虑过。
只是在她们叫她主子的时候,担心过自己以后到底会是个什么身份。
他养的宠物?还是随便给个封号,在宫里一辈子,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人住进来。
像母亲和父亲那样,母亲理解父亲的为难。父亲也很少宠幸母亲以外的女人,除了子嗣他什么都不给那些女人。
可是,余生那么漫长她不想这样活着。
陈娇娇歪着脑袋思索,复杂的她有点烦了。
对上何舒明欲言又止的眼神,她不解的眨巴眼睛。
茫然的神色让她更像个乖巧听话的布娃娃,美丽的坐在主人怀里,什么事都不操心。
何舒明想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硬生生给自己整着急了。
他脸都憋红了,陈娇娇嫌弃的撇了他一眼,侧头一口亲上祁宴的脸。
亲完后她挑衅似的朝他眨了下左眼。
祁宴挑了下眉尾,没说什么。
“你,你你必是祸国妖妃。”
他结结巴巴,陈娇娇哈一下笑出声,指向他的鼻子,“陛下他咒你,抓他!”
何舒明怕坐那的真会抓他起来,脚下打滑,匆忙的跑走了。
陈娇娇笑的更开怀了,转回头对上他平静的面容,她只能吐吐舌头,压低了笑声。
祁宴在想,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
“所以,娇娇春天出去后想要什么身份呢?”
陈娇娇收了笑脸,他的拇指来回捻在她手背上,似乎思考了下,遗憾的摇头,“你只能在这了。”
“当后宫被填满后,陛下又有多少时间来找我呢?”
她从未如此冷静,他们都知道前头无路,唯有后退分隔。
她是前朝公主,他是皇帝。
不得已的太多了。
就算不用她说出那唯一的解决方法,祁宴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现在拒绝也只能是不甘。
以前别人碰他都会生气的小公主,到底是长大了。
可他不高兴,一想到就不高兴。
陈娇娇不想哭,抬头。
金黄色的笼子上一直挂着避孕的药物,在她睡觉的头上就是避孕的香包,他明明清醒不是吗。
祁宴伸手推了下她的肩膀,将她带出怀里,站起,“明日出去吧,春祭后送你出宫。”
他推门离开,身后陈娇娇开口,“谢陛下。”
鼻尖发酸,她强忍着泪水,看他身影消失。
平平静静的结束了,没有她想象中那样,仅仅是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