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科尔还是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颤颤巍巍地向着艾伯伦探去。
是要握手吗？
只迟疑了一下，艾伯伦脱下了右手的手套，握住了科尔探出的手。
被忽然紧握的手掌吓了一跳，艾伯伦的口中传出一声惊呼。
回光返照般用力握紧了艾伯伦的手掌，科尔的眼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力度和温暖，艾伯伦的嘴唇动了动，抬起左手捂住了脸庞，颤抖着低下了头。
滴答。
……
……
捏了捏安德鲁的肩膀，科尔示意自己没关系，然后对着已经调整好心态的艾伯伦问道：
吸了吸鼻子
了然地笑了出来，科尔露出了碎了一半的牙齿，灿烂地笑了出声。
摇摇头，他感慨地说道：
奇怪地看了科尔一眼，艾伯伦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家人的名字，顿了一下才说道：
不等艾伯伦回答，科尔就轻声开口：
艾伯伦：！！？
科尔看着艾伯伦，但是在他的眼中早已不是震惊迷茫的艾伯伦。
他的思绪已经陷入了很久之前的某个黄昏中，那个背对着斜阳的女人。
几乎忘记了的湿润温热了眼眶，一向流汗不流泪的战士在最后还是流露出了软弱。
在泪水落下的瞬间，科尔闭上眼睛喃喃：
再也回不去了啊。
抱歉了，我对得起其他人，但却唯独没有遵守和你的约定。
不过，你应该会欣慰吧？
我可是在你的侄女面前表现得挺不错呢！
至少，她应该不会觉得我是个废柴罪人吧？
希望我所做的一切，能够让她能够有所触动吧。
愿她能不再为了我们而悲伤，能够变得更加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
声音越来越小，但科尔脸上的表情则是越来越平静，变得不再满是遗憾，隐隐可以看出一丝骄傲。
嘟囔般说完最后这意味不明的话语，科尔像是失去力气了一样垂下头。
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一次，不用安德鲁特意指出，艾伯伦也明白科尔现在的情况。
他死去了。
在日暮的归途中。
战士，再也等不到归乡。
因为他已倒在了在即将天光破晓的黎明中。
巴赫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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