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波鲁萨利诺的角度而言,他之所以如此重视海军大舰队以及这次的远征,甚至亲自上场和萨卡斯基一起对付BIGMOM,主动改变他可以掌握的原剧情,其原因虽然有很多,但真正的目的,还是练兵。
没错,既是磨炼普通的海兵,增加他们的战斗力与精神意志,也是磨炼包括萨卡斯基在内的海军高层,提高战斗技巧,进行预备练习,为他将来的大计划做准备。
而所谓的大计划嘛……
众所周知,三色霸气中,霸王色霸气无法后天修炼,只能靠先天的胸怀与气魄——像海军的三位大将,虽然实力是一等一的强悍,但毕竟是给世界政府做事,属于高级打工仔,所以在“气魄”方面,不如号称海贼皇帝的白胡子等人与敢与海军对着干的大海贼们。所以,尾田老贼官方的生命卡,也并未给三人备注上霸王色霸气的能力。
但话又说了回来,人的心胸和气魄是会随着环境变化以及想法变化而改变的,否则也不存在“一念天地宽”之类的说法。
而波鲁萨利诺,正是因为想通了,或者说终于决定好要怎么执行他心中的大计划了,才导致了自身的改变——才能在之前和鹰眼的比试中,展现出霸王色霸气的力量,这可是与他的身份和过往性格完全不符。
所以——
“你所谓的大计划到底是什么?”
萨卡斯基曾这么向波鲁萨利诺问道。
而波鲁萨利诺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反问了两句:
“萨卡斯基你认为该怎么实现你心中的绝对正义?又是什么阻碍了你实现绝对正义呢?”
萨卡斯基并没有回答波鲁萨利诺,因为答桉两人都心知肚明。
作为世界政府麾下最大的暴力机构,海军是标榜着“正义”的存在,很多海兵也确实这么坚信着。但只有到了一定级别后,才明白,海军其实只不过是在维护世界政府的高层,以及自诩为造物主的后裔的天龙人们的利益罢了。
护卫天龙人、给天龙人擦屁股、镇压加盟国叛乱……等等这些清道夫的工作姑且不论,哪怕是最能维护平民利益的打击海贼行为,海军和世界政府高层们的出发点,就完全不一样。
海军的几乎所有高层,绝大多数普通海兵们,他们都是认为海贼的活跃让平民们遭受了苦难,是邪恶的存在,所以才愿意剿灭海贼。
而对于包括五老星在内的世界政府高层们来说,海贼作乱就导致平民们的苦难,平民们的苦难就会导致他们的统治不稳,世界政府的统治不稳就会导致圣地的世界贵族们的利益受损——出于这样的一条逻辑链,他们才愿意让海军肩负起剿灭海贼的责任。
但如果海贼作乱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统治和利益,那么完全不用去想,五老星们只会把海军当作听话的暴力机构,一个大号的CP0。
所以,其实一切都很明确,那就是虽然结果和过程几乎重合,但海军和世界政府高层们的出发点,却一点都不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库赞选择懒散,萨卡斯基选择一刀切,波鲁萨利诺选择摆烂的原因——作为下级的海军与作为上级的世界政府出发点不一样,哪怕别的方面再怎么一致,也总会有违背他们本心的时候。所以不如只顾好自己眼前的工作,实在不行再去配合。
革命军的首领龙也看到了这一点,而且他看到的更多——他看到了世界政府的加盟国中,那些王公贵族们模彷着最顶层的天龙人,剥削普通平民们的现实,所以他才脱离海军,组建了革命军。
但他也有狭隘的地方,他组建革命军,根本目的在于推翻世界政府,但世界政府被推翻后,这个世界就一定会更好吗?他没有去考虑,或者说,没有想明白。
归根到底,龙只不过是海贼世界的原住民,就算继承了曾经的革命军的理论,也并没有能真正将其完善。
但波鲁萨利诺就不同了,他穿越前的世界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任何人都能了解到那些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伟大的理论,甚至亲身感受。而穿越后,他又一步步成为了大人物,以一种不同的视角体验了一些东西。
再加上他对于剧情的先知先觉,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他所能想到并做到的东西,是龙绝对无法比拟的——所以后者才会在那次的详谈中,被波鲁萨利诺说服,并与其密切联系。
没错,抛开更加未来的,类似于海上列车这种提高生产力的方面向不谈,波鲁萨利诺认为,世界政府的存在本身其实是好的。但天龙人以及少部分当权得利者,他们才是阻碍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毒瘤。
说白了,世界政府已经统治了这个海贼世界800年,各种制度什么的已经很成熟了,虽然有些不好的地方,但革命军就算推翻了世界政府,也不可能短时间建立起更好的规则。
而缺乏了绝对的规则约束,各种妖魔鬼怪都会出来作乱,绝大多数人的利益都会受损。就像是白胡子死后,那些不安分的海贼们立刻出现,想要瓜分他的领地,并在其中肆无忌惮的行事一般。
所以,波鲁萨利诺的初步想法就是,保留世界政府原本比较好的制度和框架,将那些坏的人渣和差的规则全部去除掉,让好的能做事的人掌握话语权——或者说的直白点,让海军不只是世界政府麾下的暴力机构,而是成为世界政府的根本或者本身。
倒不是说波鲁萨利诺多么想维护自己所在的海军的利益——世界政府之所以能统治这个怪物层出不穷的世界800年,实力强劲的海军方面至少要占到百分之八十的作用,就算没有百分之八十,也绝对是主要作用。而放眼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做到这点。
这就是波鲁萨利诺穿越之前曾经接触过很多次的一句话——想要和别人道理,想要别人听你的话,那你的拳头首先得大。
是的,只有海军有这个拳头来制定秩序,来维持秩序。四皇们不行,革命军不行,普通的世界政府加盟国也不行。
与此同时,海军虽然也在世界政府的要求下进行过一些不那么正义的行动,但几乎所有高层,绝大多数海兵们,都算是守序善良的阵营——他们至少在一定的时间里,不会都变成“老鼠上校”那样的角色。
当然了,光守序善良,光拳头大也不顶用——放眼整个海贼世界,海兵们的人均素质也是各大势力中最高的,甚至高出了一大截。不能说人人都是有见识的人吧,但至少都上过理论课,懂得不少东西……
总之,考虑到这些因素,波鲁萨利诺才有了大计划的想法,并为此做了很多准备:
覆盖了全世界的电话虫网络、越发壮大的海军力量、被自己精心培养的海军新生代、在民众们之间口碑很好的海军医疗区和海军医疗船、与自己有着密切联系的革命军、销声匿迹了许久大海贼弗雷泽、包括鱼人岛在内的几个大型世界政府加盟国、和自己关系非同一般的世界贵族利安德尔宫、掌握了CP9并逐渐迈向CP女王宝座的罗宾……
这么多的准备,再加上波鲁萨利诺足够有耐心去等待合适的时机并坚持继续发育,到了那个时候,即便面对神秘莫测的尹姆大人,他也有底气去来上一段:
“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统治世界要有势力,要有背景。你哪个道上的?”
“优势在我!”
……
万国那摇摇欲坠的第二防御区。
“终于支撑不住了吗?卡塔库栗……”
一直用来隐藏自己吞噬鳗般吓人嘴巴的高领毛衣早被寒冰彻底冻结,然后被战斗的余波给粉碎,锋锐的三叉戟“土龙”,也被库赞的“霜之哀伤”所斩断,身上更是挂满了冰碴,有这样严重冻伤和出血的痕迹——虽然是夏洛特家族的最高杰作,但卡塔库栗的实力,终究差了身为海军大将的库赞一些。
不过他却没有去回应库赞的话,也没有去在意自己的情况,而是喘息着将目光瞥向了两人战场边缘的一艘军舰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