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江皱眉道:“今日在朝中,我向陛下弹劾孙培时,京兆府知府彭策突然站了出来替他狡辩维护,显然是孙培在朝中的靠山。
而彭策又是刑部尚书关成和一党的成员,此次会审,关成和也是主审之一,必然会替孙培说话。
有他在,此次会审可能会生出些波折。”
难怪在京城脚下,孙策都敢这么无法无天,原来是有后台啊……李修然顿时恍然。
秀娥顿时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林雁江沉吟道:“想要将孙培治罪,得有确凿证据才行,光靠你的口供还不足够。
但是那赵康一家已死,等于死无对证,想要证明孙培曾受他贿赂,所以才贪赃枉法,将你父母屈打致死难度不小,得再拿出其它证据才行。
你仔细回想一下,赵康生前有没有对你说过曾向孙培行贿,或者记录过账本之类的话?”
秀娥柳眉微蹙,为难道:“他倒是说过跟县太爷关系匪浅,甚至在京城都有关系,让我不要想着逃跑之后去告状,告也告不赢。
至于账本倒是从没说过,有没有民女也不知道。”
这不科学啊,奸商行贿不是都爱记账本吗……李修然暗暗腹诽,开口道:“没有证据,那就只能找证人了,这个倒是不难。
你被赵康抢回家中的事,县城有不少人都知晓,不过大多都是道听途说,可信度也不高,最好是能找到目击证人。
你被抢时可有人亲眼看到?家住县城何处?邻居都有谁?
你被抢走,你父母告到县衙,却被孙培判为诬告,还打了板子,此事他们必然知晓,只要请他们出堂作证,至少也能证明孙培有枉法之嫌。”
秀娥赶忙道:“这个倒是有,我是在与爹娘一起到庙里上香还愿时碰到的赵康,而后便被他抢回了家中,当时还有邻居钱大叔一家与我们同行,他亲眼所见。
我爹和娘到县衙里状告赵康,却被孙培屈打致死的事,他肯定也知道。
我家就住城北莲花巷,大人到了一问便知。”
“那就简单了。”
李修然笑了笑,冲林雁江拱手道:“大人,明日开堂,时间还来得及,我这便去高陵县,将证人带回京城。”
林雁江微微颔首:“也只能如此了,快去快回。”
“是。”李修然一口应下。
……
高陵县县衙。
担忧了许久的隐患终于被解决,孙培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今日依然心情大好,被两个小妾一个捏着肩膀,一个捶着腿,嘴里舒服的哼着小曲儿,一脸惬意和舒坦。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大批脚步声,孙培眉头一皱,刚想喝问,大批官兵便踹门而入,闯了进来。
孙培心头一跳,急忙站起身,色厉内荏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县衙?”
为首的官兵冷冷的看着他:“你就是孙培?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将你押入天牢候审,带走。”
“陛下……”
孙培瞬间腿一软,又瘫倒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