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若是不得稳定,就算灭了一百个白阳教,也还会冒出什么红阳、青阳教来。
王朝内部动乱,由是引发的更迭,就算是浮鼎宗也不会多管。
如今入了修行的王则,自然更不该就此多做琢磨。
未免惹来麻烦,王则也不多看那些白阳教徒,牵着马儿,脚下步子一快,便来到了郡城城门。
交递路引,付了些许费用,顺利进入了郡城之中。
……
内城环境,比起外城来说,就真个算得上繁华了。
内里楼宇林立,街道不算多么干净,却也还算整洁。
路上行人不少,除开些许外城进来讨生活的贫民之外,多半也都是衣衫清整,气色康健。
左右更有不少店铺牙行,茶摊酒楼。
王则自恢复道基修为,一路朝仙门郡而来,路上也经历过几处城镇,但能比仙门郡内城热闹的,也不多见。
见这内城热闹,王则想着自家手上尚且牵着几匹马儿,若是留着,行动却是不便。
由是寻人打听了一些消息,觅地将这几匹马儿处理了,方才找了一处酒楼,一面吃喝,一面琢磨起正事儿来。
入城之后,他有三件事是紧着做的。
其一,自然是先找到陆镜生那血脉后人。
其二,是借‘鼋珠’之力,消解了体内魔炁威胁,好将鸠魔罗解血化骨魔卷炼作暂时的依仗。
第三,便是珠女身上牵扯的仙蟾机缘了。
而这之中,最为重要的,当然是第一件。
道契牵扯生死,任是什么机缘,都比不得这事儿要紧。
魔炁之厄,则是其次。
仙蟾机缘虽也重要,但不将魔卷把握,没有合适的手段作为面对白阳教修士时的依仗,也不好贸然出动。
当然,就算是要去见五淫头陀,探问老鼋之事。可关于珠女口中仙蟾消息,还是要提前问明的。
不过这都是后续。
眼下还是先寻得陆镜生那后人才好。
心中有了计较,王则也便离了酒楼,顺着陆镜生所给的信息,在城中逛迹起来。
他小心寻人问了些消息,汇总之下,很快也确定了陆镜生信息所指之地。
寻不过片刻,王则来到了一处巷弄之中,巷中院房不少,他左右瞧了,终见目的所在的一间灰败小院,也不多想,上前便叩了叩门。
没一会儿,院门被人拉了开来。
入眼所见,却是一名模样普通的中年妇人,虽不似乡间农妇哪般生得粗犷,但也无甚出彩的地方。
这妇人打量王则一眼,见是个生面,有些警惕,问道:“不知这位郎君何来?”
王则礼道:“夫人有礼,敢问此间可是陈继宗陈老员外家么?”
妇人闻言,讶然道:“郎君所说,正是我家公公。”
王则听到这话,心下松了口气。
他就怕陆镜生这老道,又埋了什么麻烦,再生枝节,白费功夫。
而今有了妇人这回应,也总算是对上信息了。
他口中所言陈继宗,乃是陆老道的孙子。至于为何与老道不同姓氏,自然容易解释,无非还是为了保护。
想到只要把赤霞法印和陆老道所留遗物,交给陈继宗,他任务就算完成,此后只需谋划自身,顿时身子也松泰了几分。
由是对妇人解释道:“某名洪七,定州人士,家中一位叔父乃是陈老员外的朋友。此番行商至云州之地,来时得了叔父请托,说是到了仙门郡后,替他来此拜访陈老员外,是才上门打搅。”
说着,王则从怀中摸出了一道名帖来,递了过去,“夫人若是方便,烦请将这名帖烦交给陈老员外,员外若见,当能确定洪某身份。”
这名帖乃是陆镜生所备,用来认身份的信物。
只是王则没料到的是,他递过名帖,那妇人却没有接下。
上下又细瞧了王则一番之后,有些迟疑道:“只怕不太方便,我家公公年前便已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