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担心自已给的希望太高最后落空的失败感。
有人问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那你怎么办?他说那我还是一名相声演员啊!
对啊,他还是一名相声演员,哪怕有一天他所有的路都没有了他依然是一名相声演员,可以站在相声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就好比我一样,如果有一天我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生活一片黑暗,可我还有张云雷啊,这个靠着说相声带给我无限光明的人。
你有相声...我有你,并且我一直都相信,你会很好,也会更好。
刚准备人睡,手机一条又一条的消息铃声疯狂地响起,难道是我的不辞而别被父母发现了吗?
回想起父母那张严厉的脸,我心里一阵哆嗦,颤巍巍的点开手机。
还好,并不他们发现我溜了,他们只是十分官方性的提醒我天冷多加衣,以及好好学习,争取在这一年考 上研究生。
不得不说有时候真是特别佩服我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心灵鸡汤文,一天都能发个好几篇出来,并且每篇都说的头头是道,看不出有任何缺点。
不是清华大学的教授演讲内容就是北京大学的教授演讲内容,难道如今这些大学的教授都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吗?
几千字的论文信手拈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做了我自认为除了偷偷跑来北京以来最叛逆的事,就是把这些论文全部删掉.....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中,我被一声又一一声的消息吵醒,点开手机,才发现是来自张云雷后援会的粉丝群的消息。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的那个抽奖,最后的奖品竟然是可以和二爷的私信机会! !群里有小姐妹中奖了吗?”
“当然没有啊,参加活动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抢得到啊!到底是哪个小姐妹中奖了!好羡慕!!”
此起彼伏的全是遗憾的声音,我微微一一笑,看来遗憾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呢。
正当我准备放下手机,继续低头大睡时,一条微博信息算是彻底消散了我所有的困意。
张云雷的微博信息……张云雷……单单是这三个字,就足以在我的心里惊涛骇浪。
这也让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会收到二爷的短信呢?
抽奖……抽中了???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问题,压制下心里万般激动以后,我点开了微博,查看了私信里面的那条消息。
“你好霜故,我是云雷。”
短短几个字足以掀起我心中的惊涛骇浪,一番纠结下,我回复了他。
“你好二爷,我是余霜故。”
“睡醒了吗?”
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得我差点从床上滚到地面上。
让我更加意外的是,居然是秒回!!
“嗯……是的。”想了想似乎过于冷淡,又加了句“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你呢?”
“不错……”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竟也不知找什么话题,于是尴尬的一幕便出现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微博的?”
“你送的锁麟囊戏服我很喜欢。”
我们二人同时回复到,也不知是我应该先回复他,还是应该等着他来回复我,等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我们又同时回复道。
“你的微博是六哥粉丝群里一个一个找的。”
“本来想通过昨天那个抽奖活动找的,但参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谢谢。”
又是一阵尴尬的对话,于是两个人都选择沉默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他首先划开这一场异常不顺的对话。
“霜故,你有看见过故宫的雪吗?”
“没有,怎么了?”
我从小和爸妈生活在一起,很少出去走动,更何况是市外的北京了,除了在书上还有电视上,我是从没看见过雪的。
“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吧,你名字很衬故宫的雪。”
云雷打下这句话时,嘴角带笑,霜故霜故,可不就是故宫的霜雪嘛。
见我久久不回应,他也似乎猜中了我的想法,立马回复到:“你别担心,这个时候来故宫游玩的人不多,到时候我戴着口罩和帽子,应该没人会发现的,你放心就好了。”
其实我想的也不是这个……
这算是变相的邀请吗?我不敢继续想,害怕是自己想多了,到最后所有的欣喜落空成为空想、痴心妄想。
“等你有空,我们一起去吧。”
一句不算答应也不算拒绝的话回复过去,却又担心他会误以为这是拒绝的话。
真是的,和人聊天真是好大的学问,看来我得仔细研究研究才行。
北京的冬天,冷虽则比南方要冷得多,但是北方生活的伟大幽闲,也只有在冬季,使人感受得最彻底。
天色老是灰沉沉的,路上面也老是灰的围障,而从风尘灰土中下车,一踏进酒店里,就觉得一团春气,包围在你的左右四周,使你马上就忘记了屋外的一切寒冬的苦楚。
想着既然是逃课出来的,不还好玩玩,看看这历史名城又怎么行呢?
说起来我想起老师曾经在学生评价手册里写给我的一句话:
“余霜故,成绩优异,聪明睿智,尊师重道,唯有社会实践课程略逊一筹,读书太过于讲求书本里的真实性,欠缺自己的见闻。”
老师的意思是说,我的学**多来自于书本,背的东西全是书上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缺少自己的思想,说白了就是没见识。
早晨从厚棉被里张开眼来,一室的清光,使我的眼睛眩晕,在阳光照耀之下,雪也一粒一粒地放起光来了,蛰伏得很久的小鸟,在这时候会飞出来觅食振翎,谈天说地,吱吱地叫个不休。
北京的胡同路里,一声漫过一声的叫卖声传人 我的耳里,“驴肉一一 驴肉一一 ”“王致和臭豆腐!”其声悠扬、深邃,还含有一点凄清之意。
此时鼻管里会蓦地涌人一股幽香,是从路旁小花摊上的栀子花和茉莉花那里散发出来的。
胡同路里面重楼复阁,回廊盘曲,庭院错落,花园重叠。一个陌生人走进去,必然是如人迷宫,不辨东西。
我第一次体会到“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意境。
现在北京的面貌天天在改变,层楼摩天,国道宽敞。然而那些可爱的小胡同,却日渐消逝,被摩天大楼吞噬掉了。
看来在现实中小胡同的命运和地位都要日趋消沉,这是不可抗御的,也不一定就算是坏事。
从来旧事物都要被新事物所取代,这是自然规律无法改变。但人有怀旧的天性,常常会想念昔日的风光而引起怅惘之情。
随着时代的进步,原始化的茶楼这种地方应该越来越少了,如今的茶楼大多与棋牌麻将一类脱不了干系,但在北京城里,那种里面还有专门唱戏的茶楼的地方,可真不少。
外面走着着实有些冷,于是我随便选择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茶楼,按照自己的习惯,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
场内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不愿看着中国的国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幕,所以只要有空便端着一杯茶,在这里坐上个几个小时。
因着二爷的缘故,我也不少看这些京剧曲目,台上正演出的正是京剧中的代表剧目:《贵妃醉酒》。
耳听铿锵清脆、悠扬有致的京腔,如闻仙乐。
戏剧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艺术,它能够由视觉与听觉,直接打动民众的心灵而支配其生活的意念,它能够最敏快地最牢紧地把握住民众的情绪。
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戏剧是最有力的艺术而最普遍地为人们从事着,不论它的形式是怎样的不同,都随时随地在变化着。
紧接着上场的,就是说书的了,说书人的姿态,快要到“卖关子”时候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神气,这些都永久存留在我的脑膜上。
说书人所占的位置大半是在墙壁的前面,长桌头里匀出一块见方丈把的地方,只一只小桌,
桌上有给说书人预备润嗓音的茗碗,和一块长方形木橛,仿佛是从前衙门里审问官司的“惊堂木”一样。
和说相声的差不多,也都需要桌子,说不定二爷他们在正式学习相声之前,都得去听听这些说书的人人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忽然想到,若二爷如今的职业放在古代的话,也就是个说书的吧?
说书的规矩是无大书小书,都说三个月,按旧历算一天也不多,一天也不少。
就如唱戏的一样,只要开始唱了,无论底下有没有人,这场戏也得唱完。
这就是规矩,只是放在北京这个地方,这些规矩就是必不可少的传统了。
在这时候茶馆中另外有一个专管敛钱的伙计提着小藤笸箩沿着听众的行列进行,他把小笸箩递到我的面前,这必须要投进几块钱去才行。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这叫打赏吧。
正当我准备继续听书时,就见那名专管敛钱的伙计对着一名先生点头哈腰的说着感谢的话。
这种打赏的钱向来是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的,能让那名伙计如此激动的人,必定给了不少的钱,我好奇的看过去。
!!那是二爷?!
他也坐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茶楼的人本就不多他还坐在那么靠边的位置上,显然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他。
或许不打扰就是对他最好的尊敬了吧,我坐在位置.上,眼睛时不时的瞥向他,而他呢,则专专心心的看着台上说书的那个人。
很快,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就结束了,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右边靠边的那个位置,他早就不见了踪影。
奇怪,去哪里了呢?或许是有工作临时走了吧,没能和他面对面的打上一个招呼,的确有些遗憾,不过想着来日方长,总会有时间遇上的。
临近下午,温度渐渐回暖,街上陆陆续续摆上了小摊,要说吃的首当其冲的便是北京的糖食一类。
串胡同卖糖葫芦的,虽然种类没有摊子上式样多,可是葫芦绝对地道。
摊子上的老爷爷一声“葫芦,刚蘸的呀”,先喊一声“葫芦”要走个三四步才喊出“刚蘸的呀”四个字。
我寻思着这位老爷爷一定是懂得了好多年的商意之道,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猜出来了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心呢?
说起来这干鲜果子固然得新鲜,就是蘸葫芦的糖稀,也绝对是用冰糖现蘸现卖,绝没陈货。
一边吃着一边便开始在脑中幻想着二爷小时候路过卖糖葫芦的摊位时,又是怎样一副馋相。
“要说这糖葫芦啊,我还是最喜欢吃隆记的。”他悄无声息的凑到我的身边,冲着我的耳朵说道。
这一下着实把我吓得一个机灵,我正想着是谁这么没礼貌说话时也不先提醒一下对方,后来才意识到这声音似乎格外的耳熟。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也依旧和茶楼里面的装束一样,别无二致。
“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最喜欢吃隆记的吗?”
我记得有本书上曾经提到过有关于糖葫芦的章节,但因为自己很少吃甜食,所以有些记不太清。
“甜味正宗,果子新鲜?”我就着手上的这串糖葫芦疑惑的问道。
伸手戳了戳我的脑门,“当然不是。”
“隆记的糖葫芦色彩配得最好看的,是大山里红嵌豆沙,豆沙馅上用瓜子仁,贴出梅花、方胜、七星各种不同的花式。”
他自顾自的说着,眼里冒着星星,似乎正在脑海中回味那个味道。
我在一旁打趣道:“你瞧瞧你, 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打趣他,所以在他看起来显得是那样弥足珍贵,于是装模作样的用袖子擦擦嘴角,一边还连连 说道:“读诶诶,对不住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
“啊,说起来你很喜欢去茶楼听书吗?”
“那倒也不是,毕竟是混着口饭吃的,小时候师父总是带我来这些茶楼听书,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习惯。”
“话说回来,你似乎很喜欢听书?我看你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还以为你也会上去说两句呢。”
“是吗?”我之所以喜欢,是因为我以为你喜欢啊。
“那可不?你是没瞧见你当时那眼神哟,啧啧啧....”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也并没有那么难熬了,很快便临近夜晚,北风还时时吹下一阵雪珠,蒙络那一切,正如疏朗冥濛的银雾。
夜晚的温度又再次下降,雪纷纷扬扬而下来,跳舞在灰空里的雪羽,任意地飞集到我们的大衣上。
趁它们未及融为明珠的时候,我即用手那么一一拍,大半掉在地上,小半已渗进衣襟去。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冷,仿佛有他在的地方,便可以减轻北风的尖冷,抚慰素雪的飘零。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