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您为何要弹劾齐泰学士?”
朱元璋也没想到茹瑺来这了这么一手,但是越是这样,朱元璋就越是犯愁。
官员们在朝堂之上互相弹劾,其本质就是在争夺利益,想要从对方身上捞到些好处,这些弹劾都是有演练的,互相博弈的,简单来说就是在朝堂上唱戏给自己这个皇帝看。
但是茹瑺这个明显就不是,茹瑺的弹劾不是蓄谋已久,而是突然发难,这种情况下的弹劾,玩的就是你死我活!
茹瑺会为了九江儿前去两广一事,守口如瓶,显然是因为此事极其严重,才会让茹瑺当庭与齐泰变脸。
所有的文武大臣都不想看到这一幕,尤其是吏部尚书詹徽,其身兼都察院都御史一职,管的便是弹劾一事,见事情闹得有些大,便急忙跪在地上对朱元璋说道:
“皇上,茹瑺定是近日处理军机要事,有些烦躁,才误以为齐泰学士意有所指。
而齐泰学士也是体恤曹国公劳苦,想为曹国公涨些福气,言语有失,请陛下莫要怪罪。”
詹徽跳出来说这几句话,其实就是为了帮着点齐泰,毕竟黄子澄,齐泰,以及刚刚被自己提拔了的吏部侍郎任亨泰,这三个人,是自己辅佐的皇太孙,朱允炆的老师。
他们三个虽然能力不大,但是身为文人,在朝中还是颇有威望,若是齐泰因为这件事,被踢出了翰林院,其背后的支持便少了一支!
詹徽只想要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算是给二人一个台阶下,毕竟二人也没什么大仇,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搞得你死我活。
这个时候只要是茹瑺和齐泰跪下来,说两句好听的,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完事了。
但詹徽显然是不清楚。李景隆到底在两广做了些什么,只能不住的朝着齐泰使眼色,要起跪下认错,保住性命。
朱元璋清楚詹徽的意图,更是懂得茹瑺的用意。
茹瑺此举即保全了自己的颜面,还让九江儿没有太过丢人。
此举让朱元璋很是欣慰,大明的臣子若都是如此,那才是大明之幸事。
朱元璋对茹瑺的肯定,便不能上了茹瑺的心,所以并没打算让这件事,随便糊弄过去,还没等齐泰跪下来说话,便直接开口问向茹瑺:
“良玉,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在朝中不做实事?只会结党营私?什么叫溜须拍马之人?
咱听不懂,你给咱讲讲!”
詹徽听到朱元璋的话,脸色顿时大变,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皇上这话里的意思,显然就是要死保茹瑺。
詹徽叹了口气,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像是缩头乌龟一般,但当缩头乌龟,也总好过和齐泰一起送死强。
茹瑺朝朱元璋深鞠一躬,随即扭头看向身后的齐泰,脸上顿时露出杀意,用手指着奇台的鼻子,大声怒斥道:
“齐泰,你身为皇孙的老师,却不做实事,整日不与皇孙作伴,教皇孙读书写字,却在朝堂之上,卖弄学识。
殊不知在朝堂之中的文官,各个皆为进士状元,榜眼,探花,你一个乡试解元,三甲进士,也配妄谈国事?”
齐泰完全没想到茹瑺会为了曹国公一事,如此攻击自己,丝毫不留一点情面,顿时面红耳赤的怒道:
“茹瑺,你不要太过分,我何曾不与皇孙作伴?何曾不教皇孙读书写字?
我是解元又如何?三甲进士便不是进士?”
茹瑺冷哼一声,对皇上说道:
“皇上,微臣前几日与外国使臣会见,便前去光禄寺准备菜品,迎接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