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不愿意走,对于他来说他这个爹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娘亲已经死了,他爹是他唯一的亲人,虽然他今年只有八岁,但是他懂事。
一个八岁的孩子对着父亲痛哭流涕,悲伤哀嚎,抱着裤管就是不肯放手,当爹的又怎么可能会好受。
但是他不好受,他也得受着,他是死定了,他的儿子得活下来。
他抱住自己的儿子也是大哭,“如果你要活,你要记得你的本名叫刘大虎,如果你能活着,别忘了给你爹上柱香。”
大虎还是不愿意,但是流民哪里可管得了他那么多,一把拉住他就来到了禁卫军的登记处前面。
生离死别的这一幕,在这些军队的人眼里,也同样会感觉到难受。
但是他们明白这个流民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
“姓名∶张大虎。”
军营外面处处都是生离死别,痛苦哀嚎的声音,就在京营里面的许显纯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今天夜里他注定是要失眠了。
两三天的时间,军队不断的向陕西布政使司的驻地行进。
这一路前进他就一路收纳孤儿,等他赶到陕西布政使司的时候,京营里面的孩子已经有了三万多人。
幸亏他们携带的粮食比较多,同时许显纯还赶紧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回去朝廷。
请求朱由校尽快把军粮给他拨过来,顺便把这三万多名孤儿的事情跟朱由校说一下。
因为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决断的了,锦衣卫容纳不了三万多名孩子。
他这个事情做了也不知道是对是错,说不好等到两三天之后,朝廷的飞鸽传书飞回来,他就要挨陛下的骂。
虽然他觉得陛下很有可能不会骂他,但是心里也免不住踌躇。
但是心里面再怎么踌躇,许显纯也依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如果陛下要真的要责罚,那就责罚他好了,就算要责罚他,夺了他的官,他也一样要把这三万多名孩子保住。
这是许显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这是锦衣卫出生的他从来没有过的怜悯。
等他们军队赶到陕西布政使司的驻地时,发现陕西布政使司的官员早就已经在城外等着他们了。
这洪承畴就站在陕西布政使司辅台的旁边,向他介绍着面前这些近卫军。
山西布政使司的官员们,看到这一支近卫军神情集中的状态,也不由得吃惊不已。
他们听洪承畴说过,近卫军精锐无比,他们还以为这洪承畴是在吹牛。
虽然他们认为近卫军可能也的确有那么几把刷子,要不然也不可能打败建奴。
但他们认为近卫军再怎么强大,比他们的军队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毕竟洪承畴说指挥的军队也多次打败了叛军,双方最多也就是个不相上下而已。
可是如今他们一看这种情况就发现他们错了,不但是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就近卫军令行禁止,整齐行军的情况就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就连洪承畴的军队行军也没有到达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