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贶大王道:“孩儿已经收集三千多个非凡之命,都是造化所钟,随时供母亲修行。”
吉芝陀圣母很满意,道:“造化钟情,最是滋补。我已经许久没有尝过造化的滋味,你稍后便给我送来一炉。”
通贶大王应下了。
通佑大王上前述职,将两册卷宗呈上,道:“这是阴债簿和香火簿,自我们跟在吴王身后不断建庙,如今所得香火越发多了,只是人手不足,阴债倒是没有长多少。”
放债比收集香火要难。前者要考察阴德、以利引诱、签订契约,工序繁杂、费时费力,往往都是在已经掌控好的地方立下根基,仍有余力,才方便去做。而收集香火,只要弄些法骗骗人,豢养些巫婆神汉,就总有人会信。
吉芝陀圣母快速翻动着两册卷宗,而后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便没有下文了。
通佑大王知道她不太满意,便显出几分黯然。
到了通泽大王,则同通济大王一道,禀报了风火二部依附凡人,协助吴王攻城掠地,如今围困越州,开春之后,必有结果。
吉芝陀圣母问道:“越州……你们便是在此处失利,非但没有捉来孽鬼邪神,反而一伤一亡,逃了回来。”
通惠大王自请领罪,道:“怪不三哥和五弟,是我道行不精,未能观照全局,导致三哥和五弟失利。”
他详细说明了当日情形,吉芝陀圣母听了两句,便摆了摆手,道:“罢了,不是责怪你们,谁也不能事事算尽,不能处处得利。”
“一个自古以来就镇守孽鬼邪神的修行门派、一条赤龙,总有些手段能反制宿命通。”
吉芝陀圣母将目光移到通惠大王身上,问道:“你呢?”
通惠大王主持着上方山诸事大局,他所要说的,才是重头戏。
通惠大王智珠在握,道:“母亲与姑苏大城隍的约定仍然作数,我们与吴王也密不可分,不过吴王今非昔比,倒也不能当做微末之时来对待。”
“故而为今之计,是想办法让我们与吴王更加密切,骨血相融,不至于成为卸磨杀驴的驴。”
吉芝陀圣母万分赞同,道:“正是如此。凡人向来如此,没有力量的时候求贤若渴,等拥有了力量,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的眼中闪烁着冷漠,道:“我记得吴王有三个儿子?”
通惠大王道:“世子如今随军征伐,跟在吴王身边,最得重用。次子建安王执掌重明馆,收拢能人异士,执掌祭祀之事。三子临川王执掌鸱鸮馆,专为吴王做些脏活。”
吉芝陀圣母问道:“临川王就是那个鬼子?”
通惠大王道:“是。”
吉芝陀圣母皱起了眉头,道:“鸱鸮馆行腌臜之事,惹得一身腥,那鬼子纵然转世为人,命数还是不见光明。吴王用他执掌鸱鸮馆,便不可能让他继承大统。”
“世子为人如何?有没有接触的机会?”
通惠大王摇了摇头,道:“吴王很重视世子,不仅是临川王没有机会,建安王也没有机会。世子有龙气护佑,祖灵庇护,又有诸神加护,与我们并不亲近。”
吉芝陀圣母感叹一声,道:“既然与我们不亲近,那就只有对不起他了。”
通惠大王顿时迟疑道:“只怕大城隍那边交待不了。”
吉芝陀圣母道:“我亲自去与他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