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袍道士不甘示弱,袖中猛地伸出两根尖刺,一左一右捅在黄池老怪的腰腹,却只听叮得一声,犹如金铁交鸣,竟然刺不动。
黄池老怪五指收拢,那黄袍道士便再没有第二个机会,脊柱咔咔作响,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当中挤出来。
那形如枯松的老人打圆场道:“黄池道友,黄袍他才被猖神赶出来,心中不痛快,一时失言,还请高抬贵手。”
他拄着的拐杖轻轻抬起,抵在黄池老怪的胳膊上,便有一道青光从黄池老怪掌中生出,把他五指撑开。
老人以拐杖顶着黄袍道士的下颚,把他解救下来,放在地上。
黄池老怪看着手中的青光,松开了五指,那青光便飞了出去,钻进老人的拐杖之中,他赞道:“松翁道行不减,越发厉害了。”
黄袍道士趴在地上喘气,松翁也不管他,先同黄池老怪说话,道:“谬赞了,我这朽坏之身,比不了你不死之躯。”
黄池老怪看了他一眼,难以从他的树皮脸上看出什么表情,但他的眼力确实厉害。
黄池老怪看了一眼黄袍道士,道:“看在松翁的面子上,我不同你计较。”
黄袍道士看了一眼松翁,但松翁只是救他一命,却没有给他出头的想法,只得恨恨低头。
黄池老怪身形一动,便再次回到申轶男的身边,也将所有同道的目光都拉回到了申轶男身上。
说不出这些同道心中是怎么滋味,邪道妖人并不容易修出一副好相貌。面相是命相的投射,也是心相的投射。
在狐狸当中,往往越强大越美丽,在这些邪道妖人这里,也有一定的适用性。
只可惜这婆娘美则美矣,却并不好对付。为了她的美貌而动手的人,从没有讨得了好的。
申轶男道:“好了,诸位同道来这里是为了商量怎么对付猖神,还请摒除前嫌,通力合作才是。”
松翁乃是年纪最长,资力最高,甚至也是当中的最强的,对申轶男的话最先响应,道:“申道友所言不错,往日有什么恩怨,还请暂时搁置。”
收元教乃是歙州一霸,势力最大,松翁又资格最老,他们达成共识,便足以将这些游勇散兵收编,定下了结盟的基调。
申轶男道:“那五通神来势汹汹,我收元教还未曾与之接触,只有黄池曾与他们交过手,并不是个好说话的。其他同道可对这五通神有什么了解吗?”
场中邪道只听得些传言,并没有直面过五通神。
只有黄袍道士嘶哑着声音道:“那伙猖神提前便摸清了我们的山门洞府,我是早有防备,提防他们打上门来,所以他们一到我的地盘来,我便暂行退避了。我前脚走,后脚洞府便被打穿,门人弟子尽数遭殃。”
“只怕他们只想独霸歙州。”
申轶男道:“独霸歙州,绝不可能。但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一是与五通和谈,共治歙州,避免不必要的争端。”
便有邪道叫道:“若是他们不应呢?”
申轶男的柳叶眉一挑,菩萨一样的面容便生出几分煞气,道:“若是不应,便杀光这些鬼神,给他们些厉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