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狼藉的殿中,刘法师安然坐在蒲团上,法剑插在地上,似乎是在低头祝祷。
怀忠和怀义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放下了,怀忠问道:
怀义埋怨道:
刘法师没有回答。
怀忠和怀义感觉到浑身发木,一种极大的恐惧攫取了他们的心神,他们手脚不能自控,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刘法师的身前的。
他们伸手放在刘法师的肩膀上,轻轻扒了一下,刘法师便向后倒去,倒在怀忠、怀义的怀里。
他神色安然,没有恐惧,没有气息,已经离去多时了。
怀忠和怀义不敢相信,他们摇晃着刘法师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气息已绝,血脉已僵,再也不能回应他们。
怀忠的声音哽咽着,很快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两师兄弟把已经故去的老法师抱在怀里,哭得泪如雨下。
偌大的福济观回荡着凄惨的哭声,好像两头幼狼。
到了夜里,他们的哭声止住了。
两人神情衰败,带着怨恨,又带着迷茫。
刘法师死得太过突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把他们的主心骨也一并抽离了。
怀忠比怀义年长一些,不得不逼迫着自己先从这种迷茫中走出来,沙哑着声音道:
怀义泪痕未干,看着怀忠,怀忠已经接替起刘法师的角色,只在一瞬间,就快速长大成人,并且把刘法师的灵魂也一并注在自己的身体里。
怀忠道:
福济观很快挂上了白灯笼,两个小子跟着师父一起做过法事,学过科仪,却还没有真正主持过一场丧礼。
第一次,便率先从自家开始了。
第二日,刘法师过世的消息便传遍了阊门外。
无数人上门吊唁,左近的百姓帮衬着两个大小子做白事。
又过一日,附近的百姓便随着怀忠、怀义两个小法师一并把刘法师埋进了土里。
刘法师在世之时,虽有些混不吝,贪财好酒,但受他帮助的人也不在少数。
福济观护佑一方,到了现在,便是这一方百姓在送刘法师羽化。
通惠大王不敢出现在福济观,但在这葬着无数人的坟场,他就毫无顾忌了。
看着刘法师的尸身被送入墓穴,通惠大王啧啧称奇,道:
金庭大仙笑了起来,道:
通惠大王哈哈大笑,道:
金庭大仙看着那两个神色肃穆的半大小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