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信得过你,可也得有人帮你!”徐志穹痛杀儒生的时候,身后有掌灯衙门,单靠常德才一个,斗不过龙怒社。
杨武在旁道:“其实,我们背后也有掌灯衙门,就算没人,可也有灯!”
徐志穹愣了片刻,突然笑了。
杨武生前一直有个遗憾,这一次或许能把遗憾弥补回来。
徐志穹去了正房,把白灯和青灯拿了出来。
“红灯是我的兵刃,不能给你们,这盏青灯和白灯也是我的,送给你们了,你们谁当青灯郎,自己商量着办。”
常德才笑道:“咱家当白灯,让杨武也升一回官。”
杨武摇摇头道:“我就要这支白灯,我白当了一回提灯郎,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当,现在该好好当一回!”
徐志穹给他们两个制定了一套计划,随即返回了涌州。
……
深夜,王彦阳被绑在龙怒社的社馆门前,气息奄奄。
崔志明压低声音道:“老哥哥,你可得挺住,我又攒了点力气,身上的绑绳就快挣开了,等会我带着您一块走!”
王彦阳摇了摇头,之前两个人一起跑过,王彦阳腿慢,没跑掉,倒把崔志明给连累了。
“老弟,你自己跑,你好好活着,千万别管我!”
“崔某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你低声些,这与贪生怕死无干,吾辈脊骨犹在,不能断送在这群猪狗手里,快些去吧!”
正说话间,周海裘走了过来,蹲在两人面前。
这厮虽然穿了长袍,戴了儒冠,但面目还和往昔一样可憎。
他拍了拍崔志明的脸:
“作甚呢?想跑?想往哪跑?你们俩挨得打还少么?怎就那么没记性!”
崔志明啐了周海裘一口。
周海裘起身躲开,狰狞笑道:“你们这些逆臣贼子,一个个装的光明磊落,现在怎么不敢光明正大逃命去?小爷让你们逃,你们逃一个看看!逃啊!”
他对着王彦阳一顿踢打,崔志明喝道:“有本事冲我来,莫再伤了老御史!”
周海裘回身踹了崔志明一脚:“冲你来怎地?你当小爷怕你怎地?”
崔志明冷笑道:“当初在我面前,哭爹喊娘就是你吧?”
周海裘勃然大怒,扯住崔志明的头发奋力踢打:
“你特么才哭爹喊娘,小爷我从来没喊过,你特么跑,你跑一个给小爷看看,你不是能弄断绑绳么?你弄断一下看看!
你要敢弄断绑绳,小爷就砍了你一只手,你要敢跑一步,小爷就砍你一只脚,你还特么骂我,你再骂一句,小爷就割了……”
周海裘突然没了声音,他一直揪着崔志明的头发,可手上突然失去了力道。
崔志明挣脱开了?
没有啊!那只手还在他头发上抓着。
可为什么使不上力气?
看着光秃秃的手腕,周海裘似乎明白了。
手还在头发上,但手不在胳膊上了。
常德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周海裘身后,一刀砍断了他的右手。
“娘,娘,娘呀!”周海裘嘶声哭喊,声声都是喊娘。
龙怒社一群儒生聚了过来,扶住周海裘,看着常德才,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做甚?”
看着周海裘的断臂,这群儒生很是害怕。
可对面就一个女人,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女人,还是可以的。
一名年轻儒生喝道:“不知死的妇人,谁指使你来的!”
一名中年儒生喊道:“你伤了我们周师兄,非要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常德才笑道:“你这把年纪,还叫他师兄?若是他爹官再做大些,你岂不是要叫他师爷爷?”
中年人勃然大怒:“各位同窗,莫与她饶舌,冲上去,活扒了她的皮!”
儒生们正想一拥而上,可没曾想,女人身后跳出来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盏白灯。
看到这盏白灯,儒生们在气势上萎靡了一大半。
杨武举着白灯,来到众人面前道:“拘禁朝廷命官,你等知罪?”
话音落地,儒生们一哄而散,舍却了周海裘。
提起徐志穹名字,儒生不敢夜行!
如今看到了活生生的提灯郎,不管是不是徐志穹,刻在儒生灵魂里的恐惧,瞬间爆发了。
周海裘想跑,杨武飞起一脚,把周海裘踹趴在地上,上前一脚踩住了他后脑勺,喝道:“殴打朝廷命官,伤人至死,你知罪?”
原本哀嚎的周海裘,吓得不敢哭了。
“我,我,我错了,我,我求求你,饶我一命……”
“饶你?”杨武狰狞一笑,“你时才说要砍了崔学士的手,现在我把你手给砍了,你还说要砍了崔学士的脚,我再把脚给你砍了。”
杨武回身砍了周海裘一双脚。
周海裘喊破了喉咙,又开始喊他爹娘。
“我叫我爹弄死你们,我,我爹一会就来,我娘也来,我弄死你们……”
杨武笑道:“你还说要割了什么东西,是舌头吧?让我看看你舌头在哪?”
周海裘死死闭住嘴,杨武拧断了他的颌骨,把舌头扯了出来。
……
一个时辰过后,周开荣来到了社馆,看到了一具无头尸。
“儿啊,我的儿……”周开荣一眼认出了尸首,当即泪流满面。
旁边一名儒生颤巍巍道:“是,是提灯郎做的。”
“大宣没王法了吗?”周开荣哭道,“掌灯衙门!我与你们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