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曧等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去抢人了,人越多,开垦的土地越多,来年的收获也就越多,粮食多了,就能控制更多的人,这就是世家的生财之道。
···
九月廿二。
帝都洛阳。
幽静的小院中,绿池假山,落叶青石。
钟弦一席练功服,身上满是汗水,动作刚劲有力。
石板铺就的中庭摆着两个木桩,一个是楠木做的,另一个也是楠木做的。
卡卡……
卡卡……
“钟师傅,我这天天对着木桩练,真,真的有用吗?”
钟弦回头看向一旁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唇红齿白,长相并不出众,但出身不简单。
此子乃是当朝王司徒之侄,王凌,字彦云,太原王氏有数的少年英才之一。
钟弦闻言,呵呵笑着用手比划了一番。
大意是:“你若是不想学,我也不强迫你,至于有没有用,就看你用不用心了。”
王凌看不太懂手语,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桉,心里不由得有些腹诽。
他朝身后的木架子看去,那里有一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芒,那吞吐寒芒的虎头更是威武不凡,他从钟弦嘴里听说了,这柄枪就是传闻中的地煞七十二重器之一,名为:虎头湛金枪。
钟弦见他又听着金枪发呆,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静不下来。
“阿爹!”
院门口,一道娇俏的身影跑了进来。
钟弦回头看去,脸上瞬间写满了笑意,他比划道:“你怎么来了?”
少女跑得有些急了,俏脸红扑扑的,先是朝王凌敛衽一礼道:“见过三爷。”
王凌急忙回礼道:“婵儿妹妹可别这么见外了,要是让大伯知道,非得训斥我不可。”
少女咯咯笑着,回头看向钟弦,激动道:“阿爹,我偷听义父说了,朝廷可能重启黄门鼓吹署,阿爹说不定有机会恢复官身呢。”
钟弦闻言一怔,摇了摇头,双手比划道:“不可能的,阿爹是戴罪之身。”
少女一把抓住钟弦的双手,解释道:“不怕的,何进死了,没人会再追究阿爹的过去,而且我听说蔡公也被启用了,他当年也是戴罪之人啊,这次入朝为官直接就是祭酒呢。”
钟弦眉心的皱纹依旧没有释然,他知道,董卓就是下一个何进,但他不好解释给女儿听,与其让女儿了解官场的黑暗,他更希望女儿永远这么天真烂漫。
钟弦呵呵一笑,只是点头表示迎合。
少女以为他同意了,急忙说道:“回头我就去求求义父,有义父推荐,阿爹肯定能够出仕。”
王凌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心里暗自摇头。
“钟师傅若是没有被割掉舌头还有机会,现在只是一个哑巴,怎么可能入朝为官。”
不过,他看着少女激动的神情,也不好泼冷水,只是跟着在一旁表示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