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伏牛山出来之后过许昌到荥阳,从荥阳渡过黄河一路北上经过到了这里就成了一望无际的华北大平原。
终于到了好走的路线,就这样晓行夜宿紧赶慢赶也要三个月左右才能赶到京城。如此遥远的距离,在交通设施与交通工具没有改进之前,对于一个国家的控制来说就是极高的统治成本。
夏国相入秋的时候从昆明出发,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隆冬时节,他一路是化妆成一个贩卖白糖大商人,带着一个庞大的车队,车上也确实装载的是货真价实的白糖。
在永定门缴纳了一笔城门税后,进入京城外城。满清入关以后强行将内城的百姓赶到外城,内城不允许汉人居住。
夏国相这样的商人更是不可能进入内城,可是内城没有百姓和商人之后,旗人老爷的生活也受到了限制。
为了满足旗人老爷消费需求,正阳门外的天桥附近兴起了一排排的商业街市,因为距离崇文门比较近,达官贵人的下人一出崇文门便能各个商铺采买货物。
这就是有需求便有商机,达官贵人的需求造成天桥附近畸形的繁华,与四周低矮的民房和衣衫褴褛的百姓相比,天桥显得富丽堂皇。这个地方在今后的二百多年,演绎了各种各样的传奇。
夏国相在天桥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暂时安置下来,洗掉风尘之后,便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铺面,吴三桂希望他在外城建立一个稳固的联络点。
再没有开个买卖能够掩人耳目,因此找个铺面盘下来就成了当务之急,京城居大不易,铺面的价格自然也是价格不菲。
这点儿小钱对于夏国相和其身后的吴军来说,那就不叫个事,不过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夏国相不能暴露自身的财力,经过多番打听,以及讨价还价以两千两银子的价格盘下了一间带着一个两进院子的商铺。
与房东在大兴县衙门办好房契的过户手续后,不多日一家名为夏记南货铺的铺子挂牌营业,因为其经营的南货物美价廉,深受客人喜欢。
在铺子的搭建起来后,夏国相想办法与吴应熊取得联系,吴应熊才知道自己的妹夫已经来到京城,他知道妹夫既然没有用公开地身份来到京城,肯定是带着父亲的任务而来。
吴应熊找了个出城打猎的借口,离开京城与夏国相见面,在城外的林中相见,夏国相赶紧给吴应熊行礼道:“下官拜见世子殿下!”
“国相!你我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快说父亲安排你进京所为何事?”
“世子殿下!王爷希望您能找到合适的机会离开京城返回云南,如今朝廷削藩之意已经越来越明显,你留在京城会有危险。”
“国相!朝廷削藩又不是削父亲的爵位,平西王的爵位会一直世袭下去,父亲何必担忧?”
“我的好世子啊!您读一读史书,史书上哪一次削藩有好下场,岳父一旦放弃手中的兵权,那还不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怎么会啊!论辈分我可是皇帝的姑丈,是堂堂的皇亲国戚,朝廷就是对付谁也不会对付父亲啊!”
夏国相无语了,岳父何等英雄,怎么生出这么个不成器的货色,这是让人家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呢。
真以为你的那个所谓的和硕额附值钱啊!没有你老子,你狗屁都不是。可是这样的话夏国相只能在心中想一想,却不能说出口。
“殿下!你可知道一旦朝廷与王爷翻脸,最先倒霉的就是你,朝廷不能拿王爷怎么样,对付你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