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惊动官府,所有人都被告知要禁声,尤其怀里抱着孩子的一定要保证孩子不要哭出声来。
很快在组织的精心组织下,一船船的流民登上了小渔船顺流而下。这里本来就已经离着海边不远,只要能够平安过了前方的大沽口海河巡检司,他们就能平安到达海上。
在经过海河巡检司的时候,所有的渔船人员各个都是捏了一把汗,生怕巡检司的战船出来拦截。
对于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渔船来说,巡检司的战船那就是庞然大物,只要被发现,他们就没有任何逃走的希望。
可是巡检司一直都是静悄悄的,似乎是所有的人员全部进入了梦乡,根本就没有在河岸边执勤的士卒。
所有的渔船都顺利地通过了巡检司的关卡,这让捏了一把汗的流民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当渔船进入大海,很快就遇到了前来接应的郑氏快船。
在快船的引领下,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流民们就看到了在月光下如山岳般耸立的大船。
大船上的军人站在甲板上对着铁皮喇叭大声喊着让流民们有些难懂的话语,仔细分辨后才明白,人家喊的是男人上左边的船,女人和孩子上右边的船。
流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们与家人分开,可是都到了这里,再想回去已经回不去了,只能听从大船的安排,顺着绳梯登上大船。
流民们踩上甲板之后,在士卒的催促下,却围在栏杆边上不肯离去,他们只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顺利登上大船。
女人与孩子受到了郑军官兵的优待,她们并没有如男人一样爬绳梯上舰,而是在甲板上放下吊篮,将人一批批的吊上去。
这一次的行动一下子就从满清的京畿之地偷运出来一千多人,之所以能够在天津取得这样的成功,是因为满清根本就没有想到郑氏会胆大包天,在他们的心脏部位进行活动。
这就有点儿灯下黑的缘故,这一次的行动,也让郑氏看到了满清的防御漏洞,开始通过复兴会与天地会等在大陆的暗线悄悄地转移大陆的流民。
整个永历二十年,郑氏如同蚂蚁搬家一般,从开年利用满清高层争权夺利的机会,到年底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从满清治下弄出了十几万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安置在了承天府,只有一小部分安置在了琼州府与南洋。承天府如今最主要的目标是逐渐同化山里的土人,这些土人有自己的部落组织,好勇斗狠,比起南洋土著难对付的多。
为了形成对土人的人数优势,郑氏不断向内陆修建定居点,同时伐木开垦,建立新的村庄。
这样一点点的渗透,让土人的生存空间不断压缩,土人终于受不了这种不断的挤压,开始联合起来向郑氏进行反扑,然而被早有准备的郑军迎头痛击,大部分土人都成了郑氏的俘虏。
只有少数的土人逃回了山里,这些逃回山里的土人再也不敢出山骚扰,只能在山里苟活,然而山里边物资匮乏,根本无法养活太多的人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土人走出大山向郑军投降,为了尽快的同化这些土人,这些土人被移民到琼州,以及南洋各地与华夏百姓混居。
失去了群居生活的土人,只要过去一代人,他们身上的土人印记就会渐渐淡忘,甚至还会痛恨自己土人的身份。
为了让自己更靠近华夏百姓,他们会努力的融入华夏百姓,变得比华夏百姓还华夏百姓。
任何种族只要失去群居效应,就会慢慢走向消亡不远。承天府的土人如此,琼州府的土人也是如此。
想要同化一个种族,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将这些人打散,分开安置在主体民族身边。
与投降分开安置的土人不同,被俘虏的土人则被安置进了劳改营,开始了永无休止的基础设施建设工作。
这些俘虏每天一睁眼就是在监工的监督下修路、修路,永无尽头,直到这些俘虏的生命耗尽。这些俘虏除了每天消耗大量的体力之外,在吃喝上郑氏并没有亏待他们。
毕竟郑氏弄一个免费的劳工并不容易,郑氏还想让这些劳工多干一些年,可不敢一下子就给弄死了。
劳动力现在是郑氏最宝贵的资产,比金融重要的多,金融本身创造不了任何的财富,而劳动力能够创造财富。
对于从后世穿越而来的郑经,他当然清楚资本的力量,尤其是不受控制的资本会造成怎样的破坏,郑经在制定金融政策的时候,就明确规定,未来的华夏金融必须掌握在国家手中,任何私人不得涉足金融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