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神庭十天君、麾下无数神官、兵将,为何能够战功赫赫,无可匹敌的原因所在!
哪怕是古尊...一击都不能将其折断罢?
祖龙心中抑郁。
即使泰皇将他尊位打落,但这位就抓着了这千钧一发的时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这通天神木,从某种意义上讲,经‘天帝’祭炼,堪称一体同源,比他那‘尊位’可要硬多了。
只是这些话,他没有说。
因为祖龙也想叫泰皇泰一,真正与‘天帝’碰一碰。
毕竟,他若不死!
龙窟一脉,包括他自己,岂非永不见天日?
祖龙这般想着,
头顶之上,一股子叫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气息...渐渐涌现。
那堪称剑炁之源的波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道人衣袖扬起,有无形肃杀之气弥漫,他望着踏足虚幻天梯,自神木扶摇垂下的漫天仙众,并指一剑,也未言语,当下——
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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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诸州,洛水。
大浪奔涌,黑雾滔天!
禹皇踏浪,与燧火宫这一脉的大长老联手,正于穹霄搏杀鲲鹏,与九道玄尾的虎躯战将!
本来祭祀苍圣的茫茫洛水,乃是连通整个东夷诸国、不少古地的无尽源泉,可千载厮杀,无数英灵血,异族血葬入其中,甚至将清澈的灵泉,都早已浸染成了血色!
诸如今日这等碰撞。
多则数十年,少则数载,便会有一次。
千年以来,人族即使元神如井喷,神话接连出世,但面对五尊麾下的仙裔压力,亦是节节败退。
时至如今,固守最后两道防线,才算是勉强支撑!
其一,为商丘与九黎的‘天堑’,在那里,有着九黎王与青阳大帝镇守,已三百载未败!
其二,便是这茫茫洛水,护佑诸多古地,还有曾经的古国薪火。
这条长河茫茫无尽,故此元神仙众、甚至神话之流,也是屡次进犯,曾经人族有古国天骄一步入神话,但紧随其后,在三尊道场麾下仙众攻伐围杀之下,一朝不慎,都不免喋血在了洛水之中,尽是悲凉。
可即使如此,也未叫这条赋予了‘人’文的发源地,就此失手!
直至如今!
燧火宫、洛水的法相如雨,元神气息纵横,搅动万丈风浪,与凭空如雨落凡间的神庭、道场仙裔,厮杀不休!
神通宝术,性命灵法,底牌杀招...
如此种种,屡见不鲜。
云端。
“我人族泰皇已证道古尊,尔等还不退去,必遭生死横祸!”
禹皇双臂擎天,托起曾得苍圣祭祀的青铜重鼎,狠狠砸向那遮天蔽日的鲲鹏身,语气凛冽,杀伐气纵横,丝毫不憷,甚至言语之中尽是威胁。
“天帝伟岸,但也只是天帝,汝等不过与我辈同为神话斩道,镇压我等尚且不能,还不退去,与等死有何区别?”
大长老单指燃起不灭薪炎,手提一盏青铜古灯,微闭着眸,但背后麻衣法相,早已经将那长枪锋芒毕露的神将陆吾,拦于天穹,不得寸进。
双方战至焦灼。
但听到这洛水禹皇之言,作为了交锋许久的敌手,那鲲鹏显化真身,豪迈一笑,便如雷霆收震怒,徐徐扩散无边:
“等死?”
“哈哈哈哈!”
“神庭一脉,底蕴不是东夷诸位能够想象得了的!”
“要不是三山道主倾力相保,难不成二位以为人族,能够撑到今日?”
“帝已降诏,就将镇压新尊,泰皇...”
“岂能大于帝否?”
鲲鹏一声大喝,撑开异象,将那重鼎生生震开,体表环绕,有神道经文浮现,源源不断衍化法力,填补亏空:
“我神庭扶桑神木,乃莽荒天地本源,诸位若非炼气法玄妙,岂能与我辈相抗!”
“但纵使如此,按照规律,至多拼杀个三五载,你二人就得祭起法宝,暂避锋芒,待以灵药填补法力,才能再来杀伐,我辈岂能不知其中底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莫要说什么大话的好,不然...”
“哼哼...本君已摸清了尔等底牌,怕是下一次,就能再叫你人族一尊神话喋血,就如三百年前那小崽子一样!”
听得这如雷震一般,隆隆而鸣的大喝。
禹皇与大长老顿时大怒。
但还未等二人再次出手。
本来以神纹截取天地源力的鲲鹏天君,仪式却是突然中断。
与此同时。
卡察。
似乎有什么事物,被斩断了。
而且,整个莽荒...
皆有所感。
诸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于是不约而同,望向了无时无刻,不有虚影显现的昆仑墟正中——
那号称...是天地中心的扶桑神木。
在莽荒十方天地。
即使相隔天南海北,只要抬头向那株神木望去,便能看得见神庭。
它就如夜幕中不灭的璀璨星辰,手中永远正确的指南针一样,乃是数十纪以来的定律。
只是...
在莽荒所有心生季动,继而注视的生灵神魂感应,以及双眸注视之下。
那天柱...
貌似,断了。
随后,轰然倒塌!
以至于就连影射十方天地的神木虚影,横空大日...
也尽作了虚无,不再浮现。
就好像是悬在每一个人心头之上的利剑,也从此消失不见。
刹那,
自西极而至东极。
所有大族,元神之上的修行者。
顿时陷入了沉寂,彻底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