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祁景清和南汐坐在马车上。
祁景清决定将刘白帆葬在普陀寺的后山。
南汐想送刘白帆最后一程,便跟着来了。
祁景清在马车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两个时辰后,普陀寺。
日头已经没有晌午那么毒,渐渐凉了下来,就像他们这一行人的心,凉凉的。
南汐下了马车,尽量忍住自己的不适。
两颗糖果安安静静的躺在大手上,显得糖果无比娇小。
“我问过,”祁景清一顿,“问过刘医官,她说吃了这个能缓解。”
南汐一楞,他竟然还专门问过。
不是要在车上含着才不晕车吗?
不过南汐也没说出来。
接过了糖果吃了一颗,甜的沁入心脾。
又想起刘白帆,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眸道:“走吧。”
几人被门口的小和尚带入寺庙后,一名上了年纪的和尚才匆匆赶来。
对着祁景清刷双手合十 ,点点头道:“老衲刚听说刘医官一事,王爷节哀。”
祁景清双手合十,颔首道:“劳烦照阳大师。”
侧头对南汐介绍道:“这位是照阳大师。”
一直在观察着这位大师的南汐,听完后学着照阳大师的模样,双手合十,点头道:“照阳大师。”
照阳大师一脸慈祥的朝南汐回了礼。
一行人又一起往后山走着。
不知道是不是南汐的错觉,她觉得照阳大师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慈祥。
刘白帆葬在了普陀寺的后山上,距离那个齐怜公子不远。
这样也好,两个人还能有个伴。
南汐采了一把附近采的野花。
‘刘医官,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医者,你这辈子不是在救死扶伤,就是在学习医术的路上,我就不给你拿医书了,你先好好和老朋友叙叙旧,看看这些风景,下次在给你带医书。’
‘还有,我不会忘记你的。’
南汐送完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这里有树挡着,也挡住了南汐发红的眼睛。
几天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跟她讨论着芦荟种植方法的人,如今就呆在了一个小土堆里。
心中难免难过。
独特带有檀香味的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南汐也没回头,直接就接着帕子蒙上了脸。
檀香味沁入肺腑,心也静了不少。
“走吧,我已禀明父皇,明日不必在上朝,我们明日在回府。”祁景清的专属嗓音在头顶响起。
南汐将手帕拿了下来,人也恢复了不少。
“好。”
到了禅房,南汐也坐不下,她想去找那位照阳大师,问问关于祁景清以前的事情。
青宁正好从马车上拿了南汐的备用衣裳回来,就见自家小姐要出门。
这人生地不熟的,便问道:“小姐,咱们要出去吗?”
南汐点点头,说了想找照阳大师。
巧的是,青宁刚刚正好见照阳大师在院中。
南汐当即带着青宁出了门。
果然在院中见到了与弟子谈话的照阳大师。
南汐便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思考着等会儿要怎么开口。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找老衲。”
照阳大师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前,正温和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