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没有任何犹豫,说:“我是医生,职责所在,义无反顾。”
白杏:“那我就是医生的妻子,我也不后悔……”
任新一把搂住白杏说:“白杏,谢谢你!”
白杏扬起美丽的脸问他:“为什么不说,你爱我?”
……
“你知道俺恨你吗?”周六一的话,把任新拉回了现实。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可以理解。”任新看着眼前这个痛苦的非典感染者,心里五味杂陈。
周六一问:“你恨俺吗?”
任新说:“不恨。”
周六一又问“咱们是情敌,你咋就不恨俺呢?”
任新说:“因为你是我的病人,我要尽我的职责。”
周六一难以理解,又问:“就因为这?”
任新说:“还有,我应该谢谢你?”
周六一有些意外,问道:“谢俺啥?”
任新说:“白杏打电话都告诉我了,昨天夜里,你没有伤害她。”
周六一流出了忍了半天的眼泪,说:“可是俺伤害了自己啊!”
任新不知怎样安慰他,他知道,肉体的病好治,心里受伤不好治,只能说:“我知道你心里苦。白杏让我好好照顾你,如果我不治好你的病,就不让我回去见她……”
周六一任眼泪倾泻下来,说:“您们咋就不让俺恨你们呢?”
任新也不禁热泪盈眶,说:“因为,人间应该充满爱,而不应该有恨。”
郑田野和龚宇通完话,想着伪劣口罩的事,心情始终不能平静。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敲着沙发扶手,十分担心小舅子犯下大错。
多年的领导工作使他养成了做事缜密的习惯。他必须慎重处理这件事,既要防止事态扩大,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又要帮助王跃解决困难。在事情了解清楚之前,不能贸然行动。
他犹豫着,没给王跃打电话,担心王跃不跟他说实话,影响他的判断,把事情搞砸了。他隐隐感到责任重大,连早饭都忘了做了。
他随手打开电视,电视早间新闻正在重播昨天的抗疫报道。郑晓华在街头采访行人,在现场报道:“各位观众,我市抗击非典取得阶段性成效……”
郑田野看着电视,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一拍大腿说:“有了!”
郑田野走到郑晓华卧室门前,敲敲门,见里边没动静,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晓华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在想心事。
郑田野说:“晓华,快起来,我有重要事情要你办!”
郑晓华没有动,说:“爸,你没事儿吧?求我办事?”
郑田野反问,说:“怎么?不行啊?”
郑晓华一下子驱赶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跳下床说:“老爸您百年不遇求女儿一回,女儿哪敢不从?”
正当郑田野向郑晓华面授机宜时,这时王卉回来了。她走进门厅,见没人,叫道:“老郑,老郑……这人呢?”
郑田野对晓华说:“你妈回来了,这事要暂时对她保密。你先给我新闻探路,务必把详细情况了解清楚,然后我再对症下药。”
“您这是把我当药引子啊?但愿您下的药不是砒霜!”郑晓华笑着说,能让老爸求自己办事,心里感到几分得意。
郑田野也笑了,说:“你放心,我会把握好政策的,治这种病我有经验。药方是,先清火,再进补。”
说着,郑田野从郑晓华屋里走出来,大声说:“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