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沐允小嘴微张，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她抬眸扫了一眼进来的苏牧，问道：“你教的？”
躺枪的苏牧以手扶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小沐，道：“好好回答，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哦。”苏小沐扁着嘴回了一声，掷地有声的改口道：“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林沐允看向苏牧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苏牧讪讪的笑了笑，这本来是他当初跟小丫头开的玩笑，谁知道这丫头竟然当成正确答案记下了。
坐到桌子旁，苏牧扯过小丫头的作业，合上后说道：“别写了，洗漱睡觉去！”
苏小沐眼神狡黠的看了一眼二人，果断起身钻进了卫生间。
“今晚你打算怎么办？”苏牧无奈的询问道。
林沐允玉手支着下巴，微微摇头：“不知道。有时候我以为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气，但每次看着他那张狰狞的面孔，我还是会觉得害怕。”
苏牧唏嘘道：“这是被打出阴影了啊。”
林沐允翻了个白眼，道：“晚会吧，如果他还在家，我就去沈姨那边住一晚。”
“行，这也算是迈出去一大步了。慢慢掌控你的人生，不要被那老东西遏制，挺好的。”苏牧认可的点了点头。
之前少女是绝对不敢在外面过夜的，毕竟这是十八年来，深入骨子里的家教。
但随着这些天众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少女显然已经看开了很多。
林沐允瞪了一眼苏牧，娇喝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父亲。你就算要骂他，也要背着我吧？”
“瞧你说的，你怎么知道我背着你的时候没骂过他？”苏牧不高兴了。
林沐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眸怔怔的看着苏牧，红唇微启：“苏牧，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和沈姨他们这段时间的开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了。”
少女的眼眸，微微弯起，像一轮明月，煞是迷人。
苏牧调侃着笑道：“你现在的模样，有点像花痴。”
林沐允俏脸一红，狠狠的剜了一眼对方，连忙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他今晚跟我说什么吗？”
苏牧笑而不语，他知道，少女在倾诉，他要做的，就是好好聆听。
紧接着，少女说道：“他说秦少天看上了我，要我随了对方。这样一来，我就是秦家少奶奶了，我们的生活，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可以穿新衣，穿昂贵美丽的裙子，我可以去坐摩天轮，感受自由的喜悦，也可以去海边，吹着海风，看晚霞落日。”
“你知道吗？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很可怕。似乎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易的物质，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给他换来财富和地位。”
“但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心动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正在步入深渊，可他说的那些事情，我却觉得既可怕，又憧憬。苏牧，你说……我骨子里是不是也是个拜金求荣的女人？”
“不是！”看着少女已经倾诉完毕，苏牧平静的摇头说道：“莎士比亚说：金钱能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懦夫变成勇士。”
“钱财至高无上，所以对人性有着很大的吸引和考验。但当我们意识到，这是一场人生考验的时候，就会思考，是否值得，是否可以让自己贡献出为数不多的尊严。”
“我是个现实的人，只能告诉你一个现实的答案。秦少天看上的，只是你的皮囊，你的青春。当十年，二十年后，你已不再拥有这些，他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抛弃。”
“追求财富，并不可耻。我们拼搏的意义，不就是赚钱生存吗？但你要明白，通过这个手段，获得的荣耀有多大的持久度。”
“美貌跟任何一张牌一起出都是王炸，智商，情商，人脉，地位，才学，胆识等等，唯有单出是死局。所以，对你的想法，我有两个建议：一，进入秦家，演一场现代的宫斗剧，成功了，你便是秦家新的掌控者，失败了，香消玉殒，饮恨终生。二，把握好新时代的机遇，成为至高无上的强者，将秦家，踩在脚下，用行动告诉你父亲，他的眼光是狭隘的，秦家……不值一提！”
苏牧是个理性的人，他看待问题的角度，从来不是一方面。
他知道，少女最后问他的问题，只是想得到一些慰藉，或者说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否认和指责，以此按耐住自己心中生根发芽的拜金思想。
但苏牧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很理性的分析了少女做出选择后，未来的所有可能性。
她可以选择成为秦家少奶奶，享受为数不多，时间短暂的财富和地位。
也可以选择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枭雄，以秦家为跳板，走上商界的金字塔。
当然，她还可以选择在时代之初，把握住超能者和修行者的机遇，在未来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听起来，似乎第一条路是最安逸的，也是最安全的。
但苏牧相信，少女绝对不会选择第一条路。
因为对方是圣者，是甲级高等资质的天之骄女。
这等能够化身凤凰，闪耀世界的女王，又怎会有那等狭隘的想法？
如果林沐允真的选择了第一条路，苏牧只会觉得……上天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