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灯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继续犟:“呵呵!师父的真心都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有了嘛?我是一棵植物,虽说做得不够多,但是我都尽了最大的力量!林角这个事情,我就算没有应承下来,我也会一帮到底!师父你口口声声说疼我,又为我做了什么?!”
白小灯的字字句句如万剑扎在周长宴的心上,周长宴眼前浮过这百年与小多肉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自己做过的应该的和不应该的事情……
周长宴两眼灼红,双拳攥得能听到骨节“咯吱”的声音,“我为你做了什么?!哈哈!白小灯,你记忆里没有的事情,就是不存在,是嘛!我周长宴为你做了多少,你才知道几分?一个凡人为了一己私欲,为你浇浇水,你就感激至此——那你是不是应该为我赴汤蹈火?”
“师父,你是我的师父,我为你赴汤蹈火是应该的!”
周长宴顿觉心口疼痛翻滚得厉害,这疼痛上升至喉头,周长宴一个压不住,一口血喷涌而出!
他松开拳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甩出霜晓骨瓶。
白小灯见状,腾空一团白光,霜晓骨瓶稳稳地落在白光中,仿佛坐在一朵云彩之上。
“师父,你怎么样?”
周长宴双腿盘坐下来,运着气,周身的黑气渐渐散去,“灵力打开骨瓶后,有多少危险,自己承受罢!对于不愿入魔的魂灵来说,骨瓶不会改变心之所向,但——在魂灵离瓶时,需将其为情而落的泪,装入瓶中。”
“切记,尽快迫使魂灵去投胎。”
说完,周长宴闭上眼睛,不再看白小灯。
“师父……谢谢……”
白小灯对于自己的言语顶撞,无比后悔。师父法力高强,看起来并无事。眼下要紧的是,让林角赶紧进入瓶内。于是,它匆忙离开识海。
周长宴觉察它的离去,睁开眼睛,望着识海的入口关闭,低语:“你为了林角,置自己生命不顾。那你为了我,能如何呢?”
“也许这就是命数,我没有折于魔气的终生侵扰,却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