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大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嬉戏打闹,就连呼吸声都是紧张的,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吃着喝着,当然,这无声息的战争也是夹杂着硝烟四起的紧张,毕竟,慢那么一筷子,美味就到了别人的肚子里了。
吃完了饭,苏青禾照常的坐在饭桌旁,二乔很快便泡了一壶酽酽的绿茶,端了过来。
薛大娘和江春桃在收拾碗筷。
“恩人,其实我刚才从外面来你这边的时候——啊不对,瞧我这猪脑子,该打,嘿嘿嘿,干娘干娘,其实我刚才从外面来你这边的时候,我看到江景贵来着。”小豆子从笤帚上折了一小段细枝子,边剔牙边说道。
苏青禾只是淡淡的抬眼看了看小豆子。
“江景贵还有他老娘,还有那个一副柔弱完全不能自理的婆娘,哭哭啼啼哼哼唧唧,你的二弟妹。他们背着包袱。”小豆子接着说道,“他们不是还有两个儿子么?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苏青禾端起了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小口儿,那股浓郁的茶香让她感到很舒服。
“我得亲自去东平庄打听打听去。”豆子说着,便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说道,“干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是我黄豆子的为人准则,我都把干娘的美餐吃下肚了,自然该去干活了。”
苏青禾看着已然起身的豆子,说道,“天热,不用急着赶路,不差这一会儿。”
“好嘞。”豆子说完,便心满意足的朝着门外走出去了。
一直坐着吃饭的齐大庆这才缓过神儿,满脸尴尬的说道,“青禾,这小孩是早就认识你的?”
苏青禾点了点头,顺便轻声的恩了一下。
齐大庆这才恍然大悟,“我还纳闷这段时间,咱们庄子里怎么总有小叫花子,难道他们都是——”
“那倒不是,豆子现如今叫我一声干娘,他也算是家人,别的孩子或许是他认识的,我只认得一个叫屎蛋儿的。”苏青禾简单说道。
“大庆,你瞧,人家一个孩子还知道知恩图报的,青禾对咱们家的恩情,那可是比浣沙溪都深,比丹阳山都要高。你既也吃饱了肚子,不如早点回庄子,有点什么事,也好早点跟青禾汇报,让青禾拿个主意。”薛大娘见状说道。
“哦哦,是这样的,天还没亮的时候,江占奎家不是被抄了么?我正在旁边看热闹,江大头却鬼鬼祟祟的拉我到了僻静地方,拿着几张地契问我,能不能卖给我。我说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就是给青禾看管一下家产,仅此而已。”齐大庆这才拍着脑袋说道。
“瞧瞧,你瞧瞧你这猪脑子吧,来了之后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也没个正儿八经的事,吃了喝了都要滚蛋了,才说了这样重要的事情?你这样做事,不是辜负了青禾对咱们一家人的指望?”薛大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生气,直接用手指狠狠地戳了齐大庆的脑袋两下。
江春桃急忙的拉着自己老娘。
“这事确实是我不好,我原本在路上还想着,但是事情都需要说,后来那外面又来了几个不三不四的大盗闹事,接着又是美味的,我竟然这猪脑子给把正经事忘了。”齐大庆自责的说道,然后便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