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骑马坐车去的,苏青禾则是两点一线的纵跃屋脊去的,当员外一行人怒气冲冲的到了悦来客栈的时候,苏青禾已经在窗外守候了。
三川这小子的手艺当真不错,那两个躺在床上的家伙竟然依旧睡得沉沉的。
员外正要暴怒的踹开房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脸面,便斥退左右,让人去下面守着。
就连悦来客栈的老板和店小二哥哥都惊慌失措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们是没有见到员外夫人来这里的。
哐啷一声,员外用力的将房门踹开,然而,房内除了江福存的鼾声,别无它响。
“啊!我的天爷啊!不要脸的贱妇!”员外大哭大叫起来。
管家听罢,正要往里冲,还以为员外发生了什么事故,走到门口,他却不该看见床上被窝里倒在一起的员外夫人和陌生肥腻男人。
管家急忙掉头就要跑。
却不料,员外大喝一声,“滚回来!”
管家急忙的颤抖着,低着头,“奴才什么都没——”
“现如今不是看见没看见了,你给我把外面的人都赶走!还有,把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贱妇打醒!那个奸夫是哪里的人,都给我查清楚!”员外低吼道。
看着员外那气的差一口气就背过去的样子,管家只能低头称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员外气鼓鼓的拂袖而去,到了外面竟然呜咽起来。
若不是看着她的娘家权势,他怎么可能娶这个霸道跋扈丑陋的女人?
蹲在窗外看戏的苏青禾,竟然人生第一次觉得看戏也这么开心。
她并不关心那员外夫人结果如何,她只想着江福存这后半辈子怕是要麻烦不断了。
岁清河离开悦来客栈,便溜达在街上,心情实在是难以言状的美妙。
开心之余,苏青禾竟然手舞足蹈的唱起了广场舞歌曲月亮之上。
苏青禾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她那灵魂表露的一幕,竟然被坐在茶肆喝茶看夜景的百里策尽收眼底。
“公子?需要再续些水么?”
童林站在百里策的身边,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见百里策面带微笑,目含欣悦的看着窗外的街道上,便不禁的也扭脸循着百里策的目光看过去。
若不是窗外灯光明亮,那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怕是不会被发现的。
边歌边舞的动作着实有些搞笑,却又有着一股莫名的喜感和美感,不同于那些妖娆多姿的媚色舞蹈,那黑衣女人的所谓舞蹈更多一些盛气和活力。
“大半夜,穿这么黑,不怕被人踩着?”百里策嘴角带笑的低声说道。
童林看得出,公子眼中的笑意竟然那样的亲昵温和。
这样的目光,是童林跟随公子这十几年也不曾见过的。
“公子?蓄些水?”童林再次的问道。
“现在有比品茶更好的事情。”百里策说罢,便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