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路虽然在田间地头,但是白日里也是有不少的人,去镇子上的,卖针头线脑的货郎,下田锄草的,听到了春桃那急扯白脸的喊叫声。
苏青禾住了脚步,孩子们也都朝着跑过来的春桃看过去。
春桃胳膊腕子上挎着个竹篓子,里面有些东西。
“春桃姐?”苏青禾扯了扯嘴角,目光露出几分的温和。
春桃走近之后,一边用手捋了捋额前碎发,一边朝着四周张望一下,这才压低声音的说道,“昨夜里,宝财媳妇儿就在你们北院的门口上吊了。死了。”
苏青禾听罢,内心无比平静,毕竟那满村甚至村外的有关她啷当的名声都是那个长舌妇的功劳,死有余辜,只是苏青禾很快便佯装格外诧异的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么吓人呢?”
看着苏青禾那满脸的惊恐疑惑,春桃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索性她便直接拉起了苏青禾的手,准备细说此事。
苏青禾早已不是曾经的苏青禾,“姐,你这样与我亲密,别人还以为咱们有什么不见光的事情,不见人的说法。”
苏青禾将手从春桃的手里撤了回来,纵使她对这个春桃没有什么恶意,却也不喜欢跟人家有那样亲密的接触。
“啊?哦。”春桃似乎有些意外,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似乎觉得苏青禾说的有些道理,便压低声音的说道,“昨晚上,我娘听到声响之后去门口查看,就发现了已经吊在了门梁上面的宝财媳妇儿,已经凉透了,身子都僵了。后来,江宝财去大闹了一场。”
苏青禾点头应和着,春桃说的格外起劲儿。
“你那二嫂又是一阵惺惺作态,哎呀我的个亲娘啊,简直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像是天底下的人都欺负了她一样,一会儿装柔弱,一会儿卖傻卖呆,哭哭啼啼的。可是那江宝财就是铁了心了,必须让你家二嫂给个说法。”春桃说的是唾沫星子满天飞了。
“那最后怎么样了?”苏青禾问道。
“哎呀你别着急,你听我给你讲啊,江宝财说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让你二哥三哥家的孩子都得死,那意思是必须得断子绝孙还算是完事,你瞧着这江宝财平日里在庄子上也是个浪荡子,没成想却对他那个醋坛子婆娘如此上心呢。”春桃啧啧说道。
苏青禾的心里却在开始盘算着到了镇子上,今日的野鸡蛋卖了之后,要置办的东西,毕竟,北院的宅子那些人怕是要舍了,不然的话,那用来上吊的门梁怕是能让他们日夜不能安稳,她也该合计早日搬进去的事了。
“青禾啊,我听我娘说,你和那江宝财根本就没事,是你那二嫂给传嚷出去的,你那二嫂真是个笑里藏刀的厉害角色,以前的时候,我觉得她人温柔,说话也好说话,可是再后来接触的时间长了,我发现她是那种专门坑人不眨眼的货色。”春桃越说越刹不住嘴了。
苏青禾嗯了一声,朝着不远处的吆喝着的货郎瞟了一眼,她想着,这个时空优点不少,缺点也是数不清,就这个平日买些日用品还得跑很远到镇子上,又没有什么便利的交通实在是不方便,倘若能在庄子上开分杂货店,或者也做个流动杂货店的生意是不是会更赚钱呢?
“这下你那婆母算是老蔫巴茄子了,你那二嫂啊,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了。”春桃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