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财兄弟啊,弟妹心窄,这是她的命数,你不能什么事都赖在我家头上啊,我们家这段时间也够倒霉的了,弟妹说是我连累了她,那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连累了我?我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又找谁讨个说法?”王海燕嘤嘤哭啼。
抽泣着耸动肩膀的模样,细声细气的哭声,着实让人心疼,却也莫名的为这夜色增加了几分的恐惧。
“你少装蒜!我媳妇儿我还不知道?她平日里是爱吃醋,确实也泼辣些,但是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你却不同,你平日里看着温和孝敬,就是个佛口蛇心的恶毒黑心妇!江景富被你糊弄,是因为你俩睡一个被窝子,我可看得清楚!”江宝财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再说一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江景富见自己女人被欺负,自然是不能当缩头乌龟的,更何况,江宝财没有兄弟,只有个两个外嫁的妹妹,而他不同,虽然大哥江景焱现在生死未卜,但是三弟江景贵那是家中的汉子啊,打架谁怕谁。
在庄子里,只要不是跟官家对阵,谁家的男丁多,谁就有莫大的底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把你们一家人都搞死,我就算赔上性命也值得!”江宝财直接放了狠话。
江景贵正要站出来,却被身边的李彩霞拉住了。
李彩霞低声说道,“平日里都是你出头,你收到什么好处?我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你那二哥二嫂就是挑事的主儿,露脸儿占先儿都是她两口子,挨骂被罚擦屁股都是咱俩的事,这事啊,你就等着看娘怎么决定吧。”
江景贵虽然热血冲脑门子,但是觉得自己媳妇儿说的有几分道理,所以就没站出来。
王海燕朝着旁边扫了一眼,却没见江景贵站出来替江景富站队,她心里有些摇摆,便直接坐在地上哭哭唧唧起来,“这都是一个庄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弟妹纵使对我们家有什么意见,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寻短见啊,别的不考虑,家里的仨孩子还小啊,孩子没爹没娘的,被人欺负了可找谁去撑腰?”
江宝财听到王海燕那番话,内心的火气竟然被浇了几分下去。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却也都不敢靠近了,毕竟这大半夜的有死人,又是这样的死法,总归有些渗人。
东平庄的这一夜是无法平静了。
丹阳山的一夜却格外的安宁。
四更天大尧便起身了,他将火堆拢了拢又加了些劈柴,这样的话,待会儿二乔醒来就可以用来做早饭了。
苏青禾原本是经常随同大尧外出晨练的,但是因为二乔和三川的缘故,她便只在洞口舒展了一下筋骨,没有走远。
夏日里的太阳总是升起的早一些,不到五更天,太阳便出现在地平线上了。
二乔已经开始煮早饭了。
百里策醒来之后,觉得身上好了很多,便试着从草垫子下去,扶着石壁缓缓地朝着洞口走。
“公子,需要这个么?”二乔嘴角勾着的弧度很是柔美,她的水眸里满满的柔和。
百里策勾了勾嘴角儿,很儒雅的微笑摆了摆手,“多谢二乔姑娘美意,我已经好很多了。”
百里策说完,便瞟了一眼山洞外,他看到了依旧在舒展筋骨的苏青禾,便问道,“二乔姑娘,你后娘会功夫?”
二乔垂了垂眉睑,依旧面带温和笑意,“恩,后娘会些捕猎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