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见姜宝玉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挎住她的胳膊,拉着就往床边走道:“那我哪儿也不去,就留下大人身边,继续缠着你,跟你学本事,好不好?”
穆桂一阵恍惚,好半天还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何?我对你一向苛刻,还经常坑你的钱财,你跟着我能有什么前途?姜尚服毕竟是你亲姑母,总是比我强的。”
“还能是为何?当然是因为我花了银子啊。”
姜宝玉知道穆桂也是不舍得她走的,一双美人眼眯成两道弯,道:“那可是能够养活一个边陲小镇好几年的银子,您教了我这点东西,就想赶我走?想得也太美了吧?”
姜宝玉说着,便将穆桂扶到了床上坐好,伺候她脱鞋袜。
穆桂则隐隐勾了唇角,目光柔和地看着少女头顶的绒毛,一脸的欣慰。
却还是打趣姜宝玉道:“可是我这里,没有合适的职位给你了,你留在我这儿,难道还要继续做小宫女不成?”
“那可不成啊!”
姜宝玉立时瞪眼,她费那么大劲儿考了个榜首,难道是为了继续做小宫女的?
于是她立时好奇问道:“当真没有职缺了?”
穆桂点头。
“你也知道三年前我一来御用尚服局,就借着东宫尚服局初建的机会,替换了一批年纪大的女官出去。
如今咱们御用尚服局架构稳定,除了吴典衣家母亡故,娘娘准其回去尽孝,尚有一个职缺之外,就再没有别的空缺了。”
穆桂说着,瞧了瞧姜宝玉若有所思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今年咱们局司衣司统共六位考生参加考试,除去你和清梦,还有顺兰也拿到了名额。
顺兰早托了关系,在后宫尚服局要到了名额。
如今这一个职位,便是你与清梦两个人争,若是由你来分配,你觉得应该留谁,不留谁?”
“要我和清梦两个争吗?”
姜宝玉刚要陷入沉思,却是忽然机灵笑道:“哎,大人您别蒙我了,我都是经历过女官考试之人了,哪能不知道宫中女官除女史之外,都是定员两名的?
如今我们司衣司从典衣到司衣,都只有一名而已,就算不算吴典衣的空缺,也至少还有三个职缺才是,怎么会只有吴典衣这一个空缺?”
穆桂却依旧面不改色,笑道:“我们与后宫尚服局不同,她们因着要伺候许多上殿,所以需要很多人手,而我们要伺候的就只有皇帝一位。
眼下北地战局未定,朝廷又在研制新式兵器,南方还刚刚修过广陵渠,国库花费不少,皇帝与娘娘为此很是忧心。
今早面见皇帝时,本尚服已经自请减员了。”
“国库能有什么花费?”姜宝玉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修广陵渠,明明是我们家花的钱,我爹还没哭穷呢,皇帝倒先哭上了,如今连朝廷女官的俸禄,他都不愿掏了?”
“放肆!”
穆桂当即变了脸色,训斥姜宝玉道:“你如今是要做女官的人了,也该懂得谨言慎行了。”
姜宝玉虽心里仍不服气,但也知道穆桂说的有理,只得委屈巴拉地坐回来,却还是垂着头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穆桂瞧她这样,便生了打趣之心。
“别生气了,不是还有一个职缺名额吗?大不了我给清梦做个人情,帮她到陈招娣那里要个名额去?”
“那可不行!”
姜宝玉双目一瞪,立时反驳道:“清梦自进宫以来就在御用尚服局,她又不喜交际,陈尚服那人也不和善,怎能叫清梦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