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老天最公平,从不因谁必须下跪就定他为卑贱之躯,反而去看被跪之人是否配得上。
若是配不上,自会有老天罚他,从不关跪地之人什么事。
反而能屈能伸且不忘本者才容易交上好运,拥有远大前程。
姜宝玉那会儿还没有这种阅历,但也在无形中,渐渐地成长了。
这日正巧皇帝要出行去别院几日,带了姜尚服等一众御用尚字头女官一道出宫去了。
午膳过后,姜宝玉按照约定与姜宝银在染坊门前会面,互通消息。
“我都打点好了,明日轮到我去打扫文书库,不需要参加点卯,到时候我俩还在后宫尚服局西角门汇合,你可千万要安排好,别叫我白忙一场了。”
“放心。”
姜宝玉点头,打量四周后,继续给姜宝银吃下定心丸,“这种事,你何时见我失手过?”
说完,她便没事人一样地走了,看的姜宝银心里空荡荡的,还有点可惜之感。
没错,做这种事,姜宝玉是最在行的。
她总是有法子心想事成,无论是运气还是能力,永远都叫她望尘莫及。
可更让她难过的是,现在姜宝玉又变回从前那个永远只能让她仰望的人了。
合着她昨天得来的那点子优越感,都特么的是幻觉啊。
晚间点卯时,姜宝玉便在众目睽睽下晕倒了。
“宝玉,宝玉你这是怎么了?”
一众小宫女围了上来,就见姜宝玉摇着头异常虚弱地说道:“没事,我没什么事,大家都不用管我——咳咳咳!”
许清梦和阿芒第一时间跑上来托起她来,许清梦还用手掌去探她的额头。
“好烫,宝玉你这是得了伤寒了。”
“伤寒?”
阿芒眼睛一睁,又触了触姜宝玉的手腕,黑眼珠在眶中转了几圈,忽向旁人道:“是了,宝玉姐姐从前几日开始就不对劲了,那会儿我们与她说话,她都没什么精神的。”
众人都还没有太大的反应,雨花却突然上来疏散人群。
“都散开!伤寒是会传染的,谁也不要靠近姜宝玉,凡是她刚碰过的地方,都要撒上石灰粉,凡是与她接触过的人,都要去换衣裳清理身体。还不快去?”
雨花说着,又看向倒在地上,小脸通红的姜宝玉,想也没想,就走上前去将人背着往姜荣喜的小院走。
普通的小宫女生病,除非有上殿照拂,不然是没有资格去太医院瞧病的,更没有资格请医女过来,一般只能去找关系请医女给点药,更有甚者,还得靠偷,不然就得自生自灭。
若是姜荣喜还在宫里,姜宝玉这情况自是不必在意,但偏偏她这会儿不在宫中。
想着这些,雨花连腰伤都顾不得,又加快了步伐,拼了命地往姜荣喜的小院走。
“你坚持一下,这两日好好休息,等姜尚服回来就好了。”
许清梦见雨花把姜宝玉给背走了,顺手将也要跟上去的阿芒拦住道:“你年纪还小,别被传染了,我跟着去看看就好。”
阿芒眼睛瞪得老大,“难道清梦姐姐就不怕传染吗?”
可许清梦已经听不见她说什么,自顾跟上去了。
这边姜宝玉被雨花背在背上,心里急的很,心道明明都已经闹掰了,这人作甚还要背着她回来?
不是应该让她自生自灭,这阵子都不叫人来瞧她才是吗?
真要是被她看住了,那她明早还怎么去后宫尚服局跟姜宝银偷梁换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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