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两个人都呆住了,纷纷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更不敢动。
豆花急着去见自己的师父陆司宝,见俩人站着不动,心里便一股火气上来,一边自己动手洗头发,一边骂骂咧咧道:“别当我不知道,你二人这样拖拖拉拉,不就是见不得我好,想叫我在陆司宝面前出丑吗?要是如此,也未免太小瞧我与陆司宝之间的情分了。”
说着,她还轻哼一声道:“我可都听说了,姜尚服最近身体已到西山日落,姜司衣年纪尚轻也不堪大任,更何况她都已经被赶到后宫尚服局去了。
你们觉得谁会是将来的御用尚服局尚服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绒花和风花当然清楚。
六局各处尚字头女官虽然定员是两名,但因为人力及权利更迭问题,目前为止除了御用尚寝局拥有两位尚寝轮值外,其余各处都只有一位尚字头女官。
如今御用尚服局里虽人才济济,但论起资历来,也只有豆花的师父陆司宝最有可能升任尚服。
所以四花之中才会以豆花马首是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
所以听到豆花这样说,以为是自己闯了祸的绒花与风花就更不敢上前说话了。
直到豆花自己发现不对,停下动作,将手中一绺发丝拾到眼前,才忽然一阵大惊,扔掉手中头发,找到镜子前面来照了一番,方才被鸟屎沾染的地方,竟然已经出现了一小圈光溜溜的头皮了。
“啊!!!”
豆花人都傻了,忍不住尖叫道:“头发,我的头发这是怎么了?”
说完她还看向绒花和风花二人,大叫道:“你们到底对我的头发做了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断发,等同出家。
更何况豆花这是脱发,头皮直接秃了一大块儿。
绒花连忙与自己撇清关系,一边摇头一边凑过来说道:“豆花姐姐的头发一向是姐妹中最好的,无缘无故不可能就这样掉了,该不会是你最近冲撞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对啊对啊。”
风花也忙跟着上来说道:“还有方才遇到黑鸟一事,我瞧着也不甚吉利,要知道黑鸟在我们家乡就是不吉的象征来的。”
“你们少胡说八道,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哪会有什么冲撞?说成是你们俩见不得我好,做了什么手脚还差不多。”
豆花仍旧不信,只义愤填膺地看着二人,恨不能将两人当场撕了。
二人只得再度为自己申辩。
“姐姐这样讲就是错怪我们了,我们从进宫起就跟着姐姐,何时有过忤逆?再说姐姐有了什么差错,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绒花这样说完,风花又忽然想到什么,过来拉住豆花的胳膊劝道:“神人,要不还是明日找那神人瞧一瞧吧。
不是有人说他连脚底的毒疮都能医,便不是神人,也该是个医者,不如多给些银钱,请他瞧一瞧,也好过找医女来瞧,弄的满城风雨啊。”
豆花本不欲搭理风花,可是转身瞧了瞧镜中自己,眼下这点斑秃还能用假发盖一盖,要是万一病情恶化,真的秃了,别说没法在宫里继续待下去,便是出了宫去,也再难找到好人家出嫁。
故她也还是想要死马当成活马医一下,第二日点卯一结束,她便领着绒花和风花早早地在皇商进门的地方等起了那位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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